假死(1 / 1)

晨光熹微,朝暾初露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文武百官齐刷刷的站了一殿,他们个个身着官袍,表情严肃。

今日,楚熙让步闽和江秋羽率兵三万人等在益州城门口,他们奉楚熙的命令要替虞朝夺回被燕国抢走的三州。

可虞朝里至少有一半大臣不同意兴军从益州借道去通、襄、乾三州退敌。

他们害怕兴军是以退敌的名义想攻下整个大虞。

杭吉上前一步,对高坐皇位的虞珺卿行了一礼,“陛下,不能让兴军从益州借道啊!否则,若兴军起了歹心,那虞朝就会沦陷的呀!”

此话一出,朝堂上一半大臣都在附议。

可一身正气的梅磬挺身而出,反对道:“陛下,如今的虞朝只剩一州还未沦陷,现在,兴虞两国已结为秦晋之好,所以,请陛下信任凤玉公主一次吧!”

梅磬话音刚落,便遭朝堂上一半大臣反对,“你放屁!凤玉公主是被迫嫁到兴朝,她心里满怀怨恨,怎么可能这么好心来帮虞朝打退燕军?”

“就是啊!依我看呐,凤玉公主让兴军从益州借道,就是不怀好意,想让兴军吞了虞朝。”

……

杂七杂八的言论传到虞珺卿耳中时,虞珺卿有些不满的皱眉,他想到了那日离开栖凰宫时,白清兰对他说过的话,“陛下,您踏过这扇门,咱们的情谊就断了,日后,你我两不相欠。”

虽然虞珺卿也怀疑,白清兰派人来帮虞珺卿是别有用心,可如今的虞朝也只剩一州了,就算不信,他也只能赌一次。

虞珺卿命令道:“梅磬,卞世光!”

虞珺卿一开口,朝堂上瞬间安静,众人便都站回各自的位置,规规矩矩,恭恭敬敬。

梅磬和卞世光二人上前一步,对虞珺卿行了一礼,异口同声道:“臣在!”

虞珺卿松口道:“朕派你二人去益州,开城门,迎兴军入城。”

梅磬和卞世光闻言,异口同声应道:“臣遵旨!”

两人话音刚落,满殿大臣一半皆都反对道:“陛下,陛下不可啊!”

“陛下,不能开益州城门,放任兴军入城啊!此举与引狼入室无异啊!”

……

虞珺卿有些不耐烦道:“今日就到这吧,下朝!”

虞珺卿语毕,便不顾满朝文武反对,毅然决然的离去。

这日午后,天气有些闷热。

鄂国公府中的大堂里,杜蝉正与一个身穿浅黄色衣衫的女子一道对坐在桌前。

桌上摆放了一桌美味佳肴。

女子模样姣好,身材娇小,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是一个喜欢肆意杀人还自私且愚蠢的混世魔王。

这女子便是杜蝉的爱女——杜笙。

杜笙虽上过学堂,但可惜没有才华。杜笙此生唯一的三大爱好,美人,杀人和钱。

但可惜的是,杜笙没有脑子,他只知道惹她不快的都得死,且最听杜蝉的话。

杜蝉平素对杜笙最是喜爱,她拿起筷子给杜笙夹了块鱼放在她碗中,杜笙有些不悦道:“娘,最近那郁瑾瑜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他竟然勾结了景王,景王还派了个护卫给他。如今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杜笙冷哼一声,恶狠狠道:“我真想杀了他!”

杜蝉闻言,赶忙劝道:“笙儿莫要胡说。杜郁两家联姻,是政治上的事,笙儿,在大事未成之前,你不能动郁瑾瑜。对他,不可动刑,不可殴打,更不能杀他。但你可以羞辱他,磨碎他的傲骨。等以后,我们成事了,那郁瑾瑜要杀要剐,还不只是你一句话的事?”

杜笙闻言,虽然怒气填胸,但也只能乖乖忍着。

门外一个小厮跑到门口对杜蝉行了一礼,“国公爷,有从睦州而来的信。”

杜蝉命令道:“拿进来!”

小厮闻言,恭敬走到桌边,将信递给杜蝉后便退了下去。

杜蝉打开信后,杜笙凑了过去。

信上写着:

景王于睦州玄机场,搜获白银五十万两、银票万纸、铜钱三百箱零十罐。然王未将此财帛奏闻陛下,竟擅自决处,实乃蔑君之举。

王又抽提白银赈济睦州周边乡、镇、县之灾民,而铜钱和银票悉归景王府。其既怀亲民爱民之心,又有贪墨银钱之嫌,且具谋逆之疑。望鄂国公将此事奏禀陛下。

当杜蝉和杜笙见此信后,杜蝉立马起身,对杜笙嘱咐道:“儿啊,娘有点事,你自己慢慢吃,不必给娘留了。”

杜笙笑道:“好,娘,一路小心。”

杜笙语毕,杜蝉便转身火急火燎的离去。

杜蝉命人安排马车后,便让马夫径直朝皇宫的方向行驶而去。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而就在马车行驶一半时,只见荣国公和镇远侯的马车也在大街上行驶。

三人的马车都是行驶到宫里的,马车停在宫门口,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时,只见杜蝉,郁子君和桑滢皆都身穿朝服。

杜蝉不解问候道:“你们俩进宫这是?”

郁子君一脸怒气冲冲道:“景王胆大无礼,竟然敢公开来我侯府抢人,我今日便是来宫里参他一本的。”

桑滢也直言不讳,一脸正气道:“我得到消息,景王胆大包天,竟敢用赈灾银和小郡王私换出征的禁军,罔顾国法,按律当斩。”桑滢目光看向杜蝉,“你来是?”

杜蝉冷哼一声,把景王贪墨银子的事与杜蝉和郁子君说了一遍,两人听闻后,郁子君笑着摆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那两位国公爷先请?”

郁子君为了苏江酒公然进府抢人一事气了好久,此刻他也不想摆什么国公架子,只随和的道了句,“一起去一起去!”

语毕时,三人一同前往。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御桌前,苏江月坐在上座,谷媛站在一旁,而大殿下跪的正是郁子君,桑滢和杜蝉三人。

三人已将自己所要禀报的事与苏江月细说了一遍,苏江月闻言,赫然而怒,“这个景王,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立战功,亲百姓,用赈灾银和小郡王互换士兵,最后还私吞从玄机场里搜刮出的银子。她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苏江月越说越气,一怒之下直接将桌上的茶盏打翻。

茶盏落地,碰的一声巨响,七零八落。

吓得宫里所有的太监宫女包括谷媛都跪倒在地,异口同声道:“陛下息怒!”

郁子君微微抬头,见苏江月怒气消了些,才大胆建言,“陛下,景王犯的错,每一条都是罪不容诛,所以,臣恳请陛下,将景王绳之以法,立刻斩首示众,以正国法。”

桑滢和杜蝉行礼,异口同声道:“臣附议!”

两人语毕时,一旁的谷媛仰头劝道:“陛下,或许景王做这些事,事出有因呢?”

杜蝉怒火中烧,“有什么因?就算有因,也不该犯下这么多累累罪行,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杀头的重罪。陛下,今日,景王可以私吞银两,来日,她说不定就会招兵买马,公开造反了。此等恶行,若不严惩,臣心不服,若传遍满朝文武,臣相信,百官也不会服的。”

谷媛轻笑一声,眼中瘆出凌人之色,“杜国公,你这是在威胁天子吗?”

杜蝉意识到自己说快了嘴,立马辩解道:“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臣也是为君心切,所以才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还请陛下勿要见怪。”

苏江月安抚道:“无妨,毕竟是景王有错在先,杜公爷一心为国为民,朕也是可以理解的。”

杜蝉行了一礼,“臣谢陛下体谅。”

苏江月轻叹,“再过一月就是篝火节了,那时,景王也会回兖州。景王的事是私事,不能当着外臣的面处置。所以,等篝火节过后,朕,是时候要找景王算总账。至于你们,先按兵不动,在私下搜集景王谋反的罪证,等安狼国的使臣走后,朕会处置景王,给你们一个交代。”

三人闻言,纷纷对苏江月行礼,异口同声道:“陛下圣明!”

三人语毕后,被小太监带了出去,空旷的大殿里只剩苏江月和谷媛二人。

谷媛不解道:“陛下,篝火节过后,你真要处置景王?”

苏江月微微点头,“是!”

“陛下是天子,而景王是臣子。您这么做,会让景王死无葬身之地。”谷媛哽咽了几下,秀眉轻蹙,不解道:“陛下,我们三人不是结拜的知己姐妹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苏江月正色道:“因为朕是皇帝,皇权之上无私情,皇权之下无亲情。”苏江月眸色暗了几分,“与朕做姐妹,真是苦了你们。谷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谷媛漆黑的眸子深了又深,她沉思良久,眼中才露出森森寒光,但又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抿了抿唇,眼中有一瞬的凶狠,但很快敛去。

谷媛缓了缓情绪,平静道:“景王本就犯了国法,陛下依法治国,为了不失公允,将景王公事公办,也在情在理。陛下,谷媛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苏江月应道:“去吧!”

谷媛刚离去,延舟从内宫缓步走到苏江月身边。苍老的声音轻轻笑着,“月儿演技真是越发好了,都能以假乱真。我若不是知道月儿的性子,我都要信月儿会真的杀了江酒了。”

苏江月一见到延舟,帝王架子全无,她佯装生气道:“师傅,你又笑话我!”

延舟走到苏江月面前,摸着她的头,宠溺道:“好好好,为师不笑你了。”

苏江月拉着延舟的手走到软椅边,延舟坐下,苏江月给延舟沏了一杯茶递给延舟,延舟接过抿了一口。才缓缓开口,正色道:“月儿,你与江酒想结交谁,师傅不会管。但谷媛这人,你和江酒必须与她绝交。”

苏江月不解,“为什么?”

延舟倚老卖老,打趣道:“因为为师活得久,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见苏江月不笑,延舟只好一本正经的分析道:“谷媛此人言行举止里,皆透着一股傲气。为师在后面观察她,她虽有心替江酒辩解,可后面说的那句话却让为师对他改变了想法。都说伴君如伴虎,若是正常人知道帝王为了保全大局连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都能杀,那这人一定会选择明哲保身,可他没有,他选择了沉默。巨舰只缘因利往,扁舟亦是为名来。所以她沉默的原因是因为你能给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她此刻还不能和你翻脸。”

苏江月不解,辩驳道:“师傅,我觉得,您是不是把人心想的太坏了呀?或许她沉默,只是因为我们是知己姐妹呢?她舍不得这份来之不易的情谊。”

延舟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解释道:“傻孩子,人心没你想的那么好。月儿,师傅跟你说句实话,你其实并不是做皇帝的料。你们姐妹两中,江酒更适合做帝王。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仁不当政、善不为官、情不立事。这些你做不到,但江酒却能做到慈善有度,狠下心来时不仁不义,冷血无情。而为君者,就是要有这样的魄力与雄心。月儿,我待你们俩人视如己出,从没有半点偏私之心。当年我就问过江酒,问她可愿做皇帝?她摇头,说自己无心皇位,只想做个闲散之人。我见你是长女,所以将你推上皇位。这么些年,为了能让你过的安稳,没有后顾之忧,我帮你处理了你所有不敢处理的事情。玥儿,你身居高位,高处不胜寒,我也知你的辛苦与艰难。所以我不强迫你做不愿做之事。我真心把你和江酒看做女儿,我不会害你们,更不会掌权。但月儿,为师通过谷媛的性子看的出来,那谷媛野心很大,你这般信任他,迟早会害了你自己,而她也说不定会利用你的信任,逐渐开始掌握权势。到那时,她会慢慢变作权臣。”

苏江月轻蹙眉头,“权臣?”

延舟微微点头,“权臣者,善阿谀以逢君,独揽朝纲,操柄弄权。其恣行贪墨,戕害忠良,甚者或胁天子之尊,觊觎神器,欲代皇祚焉。若你一味信任谷媛,最后,无非是丛兰欲茂,秋风败之;王者欲明,馋人蔽之。”

以势交者,势尽则疏;以利合者,利尽则散。

这道理苏江月不是不懂,只是她太过善良,实在不愿相信谷媛只是因为利益而与她相交,利益一旦不复存在,谷媛就会无情翻脸,但延舟的话又让苏江月不得不心有动摇。

一番指点让苏江月沉思良久后,苏江月才对延舟行了一礼,“谢师傅指教,月儿心里有数了。”

延舟轻叹气,“月儿,为师其实并不想干涉你,只是给你一个建议。若你和江酒一心要与她做知己,为师也不阻拦你们。只是,若真有一日,她利用你,或是变作权臣,到时还请你和江酒,不要手下留情。”

苏江月微微点头,“好,月儿谨记。”

延舟又宠溺的摸了摸苏江月的头后,便起身离去。

桓州街头西边巷子里有家茶楼,名为云楼。

云楼是整个桓州里数一数二的茶楼,桓州城里的许多达官贵人都会来云楼喝茶。

而云楼楼下有个卖馎饦的小摊子,摊主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名叫孟寒,白杨村里的人,在这里卖了四年馎饦。

孟寒是个勤劳的小姑娘,她心肠好,人又善,长的也漂亮。

因为在这西边巷子里卖了四年馎饦,街坊邻居也都认识她,时不时会照拂她一二。

这日一早,孟寒像往常一样出摊卖馎饦。

远处,一个身形肥胖,膀大腰圆的男子缓缓向摊子靠近,这人身穿布衣,脑满肥肠,但却一脸的慈善,他就是寇家雇来的打手——荆树。

荆树虽长的其貌不扬,又大字不识,但却空有一身蛮力,力大无穷。

他是三年前发现这西边箱子有一叫孟寒的小姑娘在这卖馎饦的,所以,他与孟寒也算是熟人。

荆树笑道:“孟姑娘,给我来一碗馎饦。”

孟寒笑着应道:“好,你里边随便坐,馎饦马上就来。”

荆树刚刚落座时,坐在一旁桌上的男子,尖嘴猴腮,骨瘦如柴,他身着一袭破布麻衣,笑着向孟寒问道:“姑娘,听说你是白杨村人啊?姑娘,在下想跟您打听一件事,可否方便啊?”

孟寒笑道:“客官有事直说便好。”

这男子是掐着点问的,目的就是为了说给云楼上的那位听。

而云楼二楼的隔间里坐了一人,正是呼延绍。

呼延绍的隔间正好与小摊相对,这男子可是在这蹲了呼延绍好几日才蹲到他今日光临云楼的。

男子续道:“姑娘,是这样啊!我有个朋友叫刘宇,他前几日就说要去白杨村,可我不确定他去没去,所以就来问问姑娘。毕竟白杨村离城里还是有一段路的,如若他不在白杨,我若贸然去,岂不白跑一趟?”

孟寒耿直的回应道:“客官,白杨没有叫刘宇的,但最近搬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男子姓终,叫终益,至于女子,我不清楚,毕竟他们刚搬来没多久,我也不认识他们。”

男子对孟寒行了一礼,“多谢!”

男子说着,继续吃起了馎饦,而二楼上,窗户边立了一人,锦衣华服,长身玉立。

他正是呼延绍。

呼延绍的目光不在那说话的男子身上,而是一直盯着那说话男子身后,身穿黑衣,只有一只手臂的男子,呼延绍认得他。

他是韩蕴,太后虞琼的人!

呼延绍转身看向身后一个花白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束发的老者,轻唤了声,“太傅!”

这个花白长发,只穿一袭布衣,满脸褶子的老者便是呼延绍的老师——万恺。

万恺官拜太傅,乃是文官之首,也是呼延绍的老师。

万恺自幼天资聪慧,博学多才。可他命不好,十八岁丧父,二十丧母,三十岁,妻子万昌氏因难产而死,四十岁爱女万茵又因病而死。

算命的说他天煞孤星,六亲缘浅。

所以,自万昌氏死后,他便不再另娶,而是选择孤身一人,孤独终老。

万恺年轻时曾是呼延复的老师,呼延复很是信任万恺,后来当呼延复有了次子呼延绍时,便把呼延绍交给万恺教导,万恺这一教便是十年。

如今万恺已有六十岁的高龄,而呼延绍待万恺也很尊重。

万恺知道呼延绍心里有疑惑,便缓缓开口道:“二王子,你若觉得此事蹊跷,不妨去调查一下。”

呼延绍闻言,对万恺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白杨村外,是遍地黄沙,而村内,是黄色的泥土地。

这里的环境恶劣艰苦,家家户户都住的茅草屋。

而呼延绍却换了一身布衣来到此地。

这白杨村里有一百零八户人家,大家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家家户户,邻里邻居,基本上都认识。

所以,当呼延绍来到这个小村庄时,众人都议论纷纷。

呼延绍面容和善的询问一个村中百姓,这百姓是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他正在农田与水池边用脚奋力踩踏龙骨水车,灌溉农田。

当呼延绍去询问他时,他才停下脚步,从龙骨水车上下来稳站地面。

呼延绍礼貌问道:“这位大哥,白杨村有没有一个叫终益的人?”

白杨村的村民大多都很良善,男子憨厚老实的应道:“有啊!新搬来了一户,男的好像就叫终益。”

“那你可知,他们住哪?”

男子指着这条路,“从这一直往前走,左拐就到了。”

呼延绍闻言对男子行了一礼,“多谢!”

男子笑道:“不客气!”

男子语毕,呼延绍转身离去。

呼延绍跟着男子的指引,来到了一个篱笆墙边,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内,呼延绍只远远看见,屈婵和屈涛对坐桌边,而刘宇则跪在地上。

呼延绍离得远,听不清屈涛在说些什么,但却见他们父慈女孝,相处的异常融洽。

呼延绍本就是个疑心病重的人,所以也是在此刻,呼延绍已经对屈涛彻底起疑,不再信任。

呼延绍转身时,一个身穿黑衣,脸蒙黑巾的黑衣人立在他身后,呼延绍命令道:“给本王在暗中盯紧了,一举一动都要过来禀报。但千万别露出马脚,打草惊蛇。”

黑衣人闻言,对呼延绍行了一礼后,呼延绍才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屋内,刘宇跪在地上,还在感谢屈涛不杀他和成全让他和屈婵在一起的大恩大德。

屈涛轻叹气,一双眸中满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屈涛嘱咐道:“婵儿,你因嫁过人又因眼高于顶所以才一直被爹养在深闺,以至于如今三十岁了,还未出嫁。现在,你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还有才华的夫君,为父很高兴。但可惜啊,我们所站的立场不同,所以,我便只能让你们假死远离官场。”

屈婵笑道:“爹,谢谢你!只是小莲呢?你怎么处置小莲了?”

屈涛爱女是真,但除了女儿他谁都可以牺牲利用,所以小莲早就死了,那日在棺材里躺着的正是小莲,而也是小莲的尸体,他才能骗过呼延绍。

屈涛这一生为在官场立足,他杀过的人太多了,所以,他杀了小莲,却依旧能面不改色的解释道:“我将她解雇了,给了她一笔钱,放她回家了。”

屈婵闻言,微微颔首,“那就好!”

屈涛从椅子上站起身,“二王子疑心病重,为了不暴露你们,这地方我不便多待,你们若缺什么,写信派人悄悄递到相府就行。”屈涛眉眼一冷,转向跪在地上的刘宇,恶狠狠警告道:“小子,本相告诉你。我把女儿交给你不代表我就信任你。所以,你给本相记好了,倘若你敢对不起我女儿,本相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生不如死。记住了吗?”

屈涛眸光一冷时,身为丞相的威仪尽显,吓得他心头一颤。

刘宇连忙行礼应道:“请屈丞相放心,草民定会好好的对待婵儿的。”

屈涛怕再多待下去会引人怀疑,便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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