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手残了,半条命没了(1 / 1)

时闻君和林井大眼瞪小眼,钟济守在时闻君身边当背景板。

最后还是时闻君忍不住问:

“我是命不久矣了是吗?让您这么难以开口。”

林井赔笑,心里却说,伤成这样还不如命不久矣来得干脆呢……

时闻君品了品林井的表情,突然发现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可能轻了。

“林医师直言便是,我有心理准备的。”

林井叹了口气,拖了凳子坐在床边,不忍心直接挑破:

“时姑娘现在感觉如何?”

时闻君感觉很不好,跟阳了一样。

“外热内寒,呼吸不畅,而且浑身无力,识海似乎也不太好。”

只说了这几句话,时闻君就有点气喘。

林井抠了抠自己的指甲,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把时闻君可能面临的后遗症一一道来:

“高热,冻伤,心肺受损,极度虚弱,伴随识海损伤,这些都只是表征。既然您能清醒过来,那么只要好好将养,便不会有大碍。”

“可有些隐患,倒是比来势汹汹的表征更棘手。”

林井的视线隐晦地扫过时闻君的手指。

时闻君敏锐地捕捉到细节,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试着活动一下手指。

僵硬,麻木,仔细一看左手的关节甚至隐隐变形。

时闻君沉默一瞬,两手交叠,抬头问林井:

“您的意思是,我以后可能再也无法绘制精细符文,对吗?”

林井还没回答,钟济先哑着嗓子抢答:

“不会的。时小姐,只要好好调养,您的手一定会恢复的。”

手,就是符修的命。

手部有了折损,符修就相当于丢了半条命。

他家小姐是一颗煜煜生辉的新星,她明明可以取得更高的成就,怎么能就这么凋零在半路呢?

林井也点了点头,算是给时闻君一点希望。

时闻君反而好似没受什么影响,右手手指做着抓握开合的复健动作,继续追问:

“可还有其他隐性病症?我总觉得肺似乎出了问题。就好像……对干冷空气过于敏感了些。”

对符修而言,最具打击性的病症已经暴露,其他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林井索性坦诚直言,也免得日后有什么突发状况,把人打个措手不及。

“的确如此。风寒袭肺,加之呛水,导致肺部受损,才会对温湿度变化反应强烈。此外,剧烈运动也可能导致喘咳不止。”

“至于其他,注意防寒保暖便是。否则,关节处轻则麻木酸胀,重则剧痛难耐。”

时闻君若有所思。

看来,主要就是肺炎和冻伤后遗症了,最多就是再加一个对冰天雪地的PTSD,倒也不算特别致命。

就是暂时挺影响日常活动的。

林井又用木系灵力温养一下时闻君的肺腑和心脉,对手腕脚踝进行清创上药,将温体驱寒的丹药留下一瓶,就起身告辞了。

时闻君还发着烧,蔫哒哒地吃了药,就靠在床头,疲惫地闭上眼睛。

难受,想吃布洛芬。

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时闻君下意识抖了一下,皱了皱鼻子,头上的凉意瞬间消失。

钟济手忙脚乱地拿开冰袋,低声道歉:

“抱歉时小姐,是不是太凉了?林医师交代,您高热未退,仍需冰敷退热。属下已用巾布包裹,若再垫一层,只怕降温效果会大打折扣。”

时闻君只是猛被激了一下,条件反射,这个温度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凉意消下了几分困意,时闻君又撑着精神支棱起来,开始打听她昏迷的这几天,靖安司发生了什么。

尤其想知道符会有没有倒霉。

钟济没有讲故事的天分,干巴巴的平铺直叙,时闻君又眯起眼睛,听得昏昏欲睡。

他说得很简单。

大体就是营救当天彻底跟符会翻脸,化神期大佬带人把符会的脸扔地上踩,回来后开始紧急抢救,费了几天功夫才把她的小命从地府捞出来。

流云仙尊带回来的蒋唯绘制的符箓,被解祁大师批判得一文不值,靖安司想让解祁看着留影石绘制,解祁又不忍心看。

后来,米正清、石磊、牧文茵和刘念云围观了时闻君被威胁折磨的视频,气得几人调兵遣将,在城外同符会互砍了好几次。

“所以司寇和蒋唯挨打了吗?”

冤有头债有主,符会的存亡时闻君不感兴趣,时闻君只关心这两个人有没有倒霉。

钟济认真回想了下。

“没有。”

又想到时闻君遭的这些罪,钟济自告奋勇补充道:

“小姐是否需要属下,悄悄教训一下二位?”

时闻君轻轻摇头,脑门上的冰袋晃了晃,钟济赶忙伸手扶住,手指不小心蹭到时闻君的鼻尖。

“属下失礼!”

时闻君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自称属下,怎么回事?”

钟济站的笔挺,义正言辞回答道:

“小姐落难,属下自知有失护卫之责,便自请除了队长的名头,从此只对小姐一人负责。”

时闻君抬了抬眼皮,对钟济这种拎不清的自我感动十分无感。

“当日是同副司长一起制定的饲魔计划,被俘也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你这样主动揽罪,大可不必,司长她也不会同意。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必要一直守在这里。”

她这里要医修有医修,要杂役有杂役,旁边还住着解祁大师,犯不着让堂堂大队长纡尊降贵,来做些端茶倒水照顾病号的活。

靖安司和符会闹翻,归一盟内暗潮汹涌。

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际,他一个天刑卫队长,要忙的事多了去了。

守在她的屋里,简直是资源的严重浪费。

钟济张了张嘴想辩解一两句,见时闻君闭目养神,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默默为时闻君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

时闻君又在床上躺了两三天,终于退了烧。

期间米正清带着她的副手亲自登门,得知她身为符修的价值几乎归零,气压极速降低,但也宽慰她不必多思,好好荣养就是。

隔天就听说,司寇在绘归墟寂灭符时被人恶意打断,遭到反噬不说,还被人打断了右手,碾碎了食指。

时闻君肃然起敬。

这样护短的领导,她可真的太爱了。

那她也得有点表示不是?

于是,在牧文茵和解祁大师再次一同来探望病号时,时闻君主动问道:

“前辈,天级符箓的最后一角可填补完整了?”

解祁没有答话,只是心疼地帮她活动手指关节,轻轻为还没长出新指甲的甲床敷药。

牧文茵侧站在床边,声音晦涩:

“蒋唯绘制的符箓徒有其表,不见其中道韵,无法继续推测空白部分的笔韵。留影石……没有人忍心看第二遍,大师更是一眼都不敢细看。”

时闻君一头问号。

不是,她拼了老命带了一身伤回来,结果你们跟她说,她拿到的东西没人能看懂?

合着她白干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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