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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府初入·慧眼破局(1 / 1)

玄衣如墨,暗藏龙纹,七皇子府邸在望。

沈清澜指尖掐入掌心,背伤灼痛,提醒着死亡的余温。

“幕僚”二字如双刃剑,庇护与漩涡共生。

府门开启,雕梁画栋难掩肃杀,萧景珩语带深意:“王府非善地,规矩便是规矩。”

账册如山,混乱如麻,库房亏空如蚁穴蚀堤。

现代复式记账法初显峥嵘,数据蛛网中,异常资金流向无所遁形。

“钓鱼”陷阱已布下,只待内鬼咬钩。

王府暗流下,杀机与信任悄然交织。

玄衣身影在昏黄的街灯光晕下显得格外挺拔,也格外疏离。萧景珩并未多言,只留下一个简单地址和一句“明日辰时初刻,过时不候”,便如同来时一般,带着昏迷的刺客,无声地融入了京城的夜色深处,留下沈清澜独自站在冰冷、弥漫着血腥气的巷道里。

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夜风卷过,带走她身上最后一点暖意,也带来刺骨的清醒。她扶着粗糙冰冷的墙壁,急促地喘息着,冷汗浸湿了鬓角。

萧景珩的话如同冰冷的烙铁,深深印在她心头。

“张主簿背后之人,显然不愿善罢甘休。”

“京城水深,步步杀机。”

“纵有才智,恐难抵挡下一次暗箭。”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骨般贴近。方才那两道快如鬼魅、配合无间的刀光,绝非寻常地痞流氓所能为!那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张主簿背后那只无形的黑手,远比她想象的更强大、更凶残、更迫不及待地要将她抹除!在京城这潭深不见底的浑水里,她这只无根浮萍,靠着一份抄写的微末工作,如何能抵挡下一次更精准、更致命的刺杀?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脏。但随之升腾起的,却是更加强烈的不甘与愤怒!家仇未报,穿越之谜未解,仙缘之路刚刚起步,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阴沟里,如同碾死一只蝼蚁?

萧景珩的招揽,无疑是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七皇子府,龙潭虎穴,却也可能是最坚固的堡垒。

“幕僚…”

沈清澜低声咀嚼着这个词,唇齿间弥漫着苦涩与决绝的滋味。这意味着彻底卷入皇子间的倾轧,意味着从相对独立的讼师行文书,变成七皇子萧景珩棋盘上的一枚棋子。风险巨大,前途未卜。但,棋子至少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而死人,什么都没有!

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资格谈复仇,谈探索,谈未来!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压下翻腾的情绪。眼神中的彷徨与恐惧如同被寒风吹散的薄雾,迅速沉淀,化为磐石般的冷硬与清醒。她撕下内衫还算干净的一角,咬着牙,摸索着将背上那道不算太深、却疼得钻心的伤口草草包扎止血。然后,她挺直脊背,无视伤口的抗议,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出了这条差点成为她葬身之地的幽暗巷道。

翌日,辰时初刻。

天启城西北,靠近皇城根的一片区域,少了些南城的市井喧嚣,多了几分肃穆与清冷。高墙深院,朱门紧闭,门前蹲踞的石兽沉默地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威严。

沈清澜站在一扇并不算特别张扬、却异常厚重的乌木府门前。门楣之上,“敕造七皇子府”五个鎏金大字在晨光下流转着内敛的光华。门前守卫身着玄色劲装,腰佩长刀,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剽悍气息。他们冰冷的目光扫过沈清澜,在她苍白失血的面色和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裙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疏离。

没有通报,没有询问。府门无声地开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仿佛一头蛰伏巨兽微微张开的嘴。一个穿着深青色管事服饰、面容刻板、眼神如古井无波的中年人立在门内,声音平板无波:“沈姑娘?请随我来。殿下在书房等候。”

府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踏入府邸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眼前是曲折的回廊,雕梁画栋,庭院深深,景致错落有致,处处透着匠心。然而,这份精致之下,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封般的寂静。行走的下人仆役脚步轻得像猫,目不斜视,动作麻利而刻板,如同上了发条的玩偶。偌大的王府,竟听不到一丝多余的谈笑或喧哗,只有风吹过檐角铜铃发出的单调清响。

肃杀。冰冷。等级森严。

这里不是家,更像一座壁垒森严的军营,或是一座精心构筑的囚笼。

沈清澜跟在刻板管事身后,背上的伤口在行走间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昨夜的血腥。她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不适,目光沉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守卫的分布,回廊的走向,关键建筑的布局。律师的职业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搜集着环境信息,评估着可能的威胁与退路。

穿过几重院落,最终在一处相对僻静、门前守着两名同样玄衣侍卫的院落前停下。管事推开门,躬身示意沈清澜入内。

书房内光线明亮,陈设却异常简洁。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萧景珩正执笔批阅着什么。他今日换上了一身玄色常服,领口与袖口用银线绣着极淡的云纹,低调中透着尊贵。听到脚步声,他并未抬头,只淡淡说了一句:“坐。”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沈清澜依言在书案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腰背挺直,不卑不亢。她能感觉到萧景珩的目光虽未直视她,但那无形的压力却始终笼罩在她身上,仿佛在重新评估一件刚刚入手的工具。

片刻,萧景珩搁下笔,抬眸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清晰地映出她苍白却强自镇定的面容。“王府不比外间。”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字字如冰珠砸落,“规矩便是规矩。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沈清澜包扎着布条的肩背位置,意有所指:“昨夜之事,是警告,亦是提醒。你的麻烦,根子在京城之外,却也扎进了京城之内。入我府中,可暂保平安,但非长久之计。”

沈清澜迎着他的目光,声音清晰而冷静:“殿下援手之恩,清澜铭记。既入王府,自当守规矩,尽本分。”她没有追问麻烦的“根子”具体是谁,那只会显得愚蠢。她需要的是时间,是立足之地,是积蓄力量的机会。

萧景珩对她的回答似乎还算满意,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微光。“很好。”他指尖在光洁的案面上轻轻一点,“王府非善地,处处需人。你的‘本分’,就从这里开始。”

他抬手,指向书房一侧靠墙摆放的一排巨大樟木箱。箱子并未上锁,箱盖半开,露出里面堆积如山、杂乱无章的册页。

“这是王府近半年来的所有账册出入记录。”萧景珩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分量,“库房频频出现小额亏空,数额不大,却如同跗骨之蛆,积少成多。管事们互相推诿,查无实据,长此以往,王府运转维艰。”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沈清澜:“本王要你,十日之内,将这团乱麻理清。揪出亏空的源头,找到证据。王府不养闲人,更不养无能之辈。这,便是你立足此地的第一块基石。”

巨大的樟木箱被两名沉默的仆役抬到了分配给沈清澜的临时居所——一间位于王府西侧偏院、陈设简单却还算洁净的厢房。房门关上,隔绝了外界。

沈清澜走到敞开的箱前,一股混杂着陈旧纸张、霉味和劣质墨汁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她随手拿起最上面一本账簿。封面是“永兴四年七月内院采买流水”。翻开,里面的记录只能用“灾难”来形容。

字迹潦草如鬼画符,涂改比比皆是。日期混乱,同一笔支出可能在不同日期重复记录,或者干脆日期缺失。品名模糊不清,“杂项”、“用度”、“物料”等笼统称呼充斥其间。数量单位随意,斤两、斗升、捆束混用,毫无换算标准。更令人窒息的是,不同管事负责的条目混杂在一起,毫无分类,前后页之间甚至看不出逻辑关联。一些关键入账或支出,竟只有孤零零的数字,无来源无去向,如同凭空出现又消失的幽灵。

这不是账册,这是一座由混乱、敷衍甚至故意混淆构筑的迷宫!

沈清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涌起的烦躁。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没有退路。她闭上眼,脑海中《太虚引气真解》中关于凝神静气的法门自然流转。几个深长的呼吸后,心神渐渐沉静下来,杂念被强行剥离。

再睁开眼时,她的目光已变得无比专注而冷静,如同手术刀般精准。

她没有急于去辨认那些潦草的字迹,而是开始了与在“定风波”讼师行类似,却又更加系统、更加彻底的“降维打击”。

第一步:建立体系。

她找来大量白纸,裁成统一大小。在每张纸的顶端,清晰地划分出几个固定栏目:日期(精确到日)、事项(具体品名、用途)、经手人(负责此事的管事姓名)、收入数量及单位、支出数量及单位、结存数量及单位、备注(来源、去向、凭证号等)。这简陋的表格,便是她搭建的骨架。

第二步:数据清洗与重录。

她拿起第一本账簿,开始逐条“翻译”那些混乱的记录。潦草的字迹在高度专注的精神状态下被强行解析,模糊的品名根据上下文和王府常例进行合理推测,缺失的日期根据前后记录逻辑补全(并在备注中注明“推测”)。每一笔经过清洗、明确后的信息,都被她以极其工整的小楷,对应填入表格的相应栏目。遇到涂改处,则在备注中详细记录原始数据、涂改后数据及涂改痕迹特征(如墨色新旧)。同一笔支出在不同日期重复出现?直接标注“疑似重复记录,待核查”。

第三步:分类与索引。

她按照事项类别(如:米粮采买、布匹绸缎、器皿用具、车马维护、人情往来、工钱发放等),将重录好的表格分门别类放置。同一类下,再严格按时间顺序排列。同时,她开始建立一份独立的索引目录,记录每一类事项的关键词及对应的表格页码范围。

第四步:复式关联。

这是超越时代的核心!沈清澜为王府的“资产”设立了几个核心科目:库房实物(米粮、布匹、器皿等)、银钱(现银、银票)、往来(应收应付的人情债款)。每一笔收入或支出,不仅要记录在流水账(日记账)上,更要同时在相应的资产科目账上做出对应记录(增加或减少),并标注流水账的凭证号。例如,一笔“购入粳米十石,银十两”的记录,在流水账记支出的同时,要在“库房实物-米粮”科目下记录“粳米增加十石”,在“银钱”科目下记录“现银减少十两”。通过科目账的余额变化,可以清晰地追踪每一类资产的总量流向。

枯燥、繁琐、极其耗费心神。沈清澜如同一个精密的人形机器,伏案疾书。窗外天色由明转暗,又由暗转明。送来的饭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冷。背上的伤口在长时间伏案下隐隐作痛,她却浑然不觉。精神力在高度专注下异常活跃,支撑着她远超常人的效率和耐力。那本紧贴肌肤的《太虚引气真解》,仿佛也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清凉之意,抚平着精神上的疲惫。

仅仅用了五天时间。

当最后一笔重录、分类、关联的表格被小心地放入对应类目的档案夹中时,五只巨大的樟木箱已被彻底清空。取而代之的,是书案上摆放整齐、贴着清晰标签的十数个厚厚档案夹,以及几本用新线装订、封面写着“库房实物总账”、“银钱总账”、“往来总账”的册子。

整个王府近半年的财务脉络,如同被剥去了所有混乱的伪装和迷雾的遮挡,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赤裸地呈现在沈清澜眼前。

数据不会说谎。

沈清澜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重新构建的庞大数据库和清晰的科目总账中快速扫描、交叉比对。那些在原始混乱中如同滴水入海的微小异常,在条理分明的体系下,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般无所遁形。

异常点一:高频小额重复支出。

“采买处管事赵全”负责的“内院零星杂物采买”项下,自永兴四年九月起,几乎每隔三到五日,就有一笔数额固定在一两五钱银子左右的支出,用途标注极其模糊,多为“杂项”、“急用”。频率之高,远超王府日常所需。

异常点二:特定供应商的“溢价”。

“器皿处管事钱贵”负责的“瓷器补充”项下,记录显示多次向一家名为“如意坊”的瓷器铺子采购普通碗碟。沈清澜暗中派人去市面询价,发现如意坊同品质碗碟的报价,竟比市场均价高出三成以上!而账册记录的价格,恰恰就是这虚高的价格。

异常点三:消失的“损耗”。

“库房管事孙福”管理的“布匹绸缎”科目账上,记录着十月初三入库上等杭绸二十匹。然而,仅仅过了半月,在十月底的例行盘存记录(沈清澜从其他犄角旮旯翻出的旧档)中,这二十匹杭绸竟凭空消失了五匹!账册上没有任何出库记录,只有孙福在盘存单上潦草标注的“鼠咬虫蛀,损耗报备”。如此高价值、保存完好的绸缎,短期内如此高比例“损耗”,极不合理。

异常点四:幽灵般的“人情”。

“外院管事李忠”负责的“人情往来”科目账上,记录着几笔去向不明的“打点”支出,数额不小,但收款人信息模糊,仅标注为“某大人门房”、“某司吏节敬”,无具体名讳和凭证。时间点却颇为微妙,集中在几位与七皇子萧景珩政见不合的官员家中有婚丧嫁娶之时。

线索如同蛛网,看似分散,却在沈清澜脑中迅速交织、关联。

赵全的“杂项”支出频率和金额固定,像极了某种规律的“抽水”。

钱贵的“溢价”采购,差价去了哪里?

孙福的“损耗”,消失的绸缎是私吞还是转移?

李忠的“人情”,打点的真是门房小吏?还是流向了不该去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这四人分属不同部门,看似各贪各的,但沈清澜在梳理经手人关联时发现,他们与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物——负责库房银钱支取登记和部分采买协调的“账房副手”王有财——往来记录异常频繁!许多需要跨部门协调的“手续”,都经由王有财之手变得异常“顺畅”。

王有财,便是那盘根错节蛛网的中心节点!他像一只藏在阴影里的蜘蛛,利用职务之便,为其他几人的贪墨提供掩护和洗白的通道,自己则从中抽成,甚至可能协调着将部分贪墨所得,通过李忠的“人情”渠道输送出去!

证据链的核心缺口在于:直接的贪墨证据(如赃物、赃款)难以当场获取,王有财更是狡猾,几乎不直接经手实物银钱。

沈清澜的眼神冰冷而锐利。她需要一条鱼,一条足够贪婪、足够惊慌,又能咬住关键证据的鱼。

她铺开一张白纸,开始设计“鱼饵”。

永兴四年,冬月初九。

一场初雪悄然而至,细碎的雪粒扑簌簌地敲打着王府的琉璃瓦,给这座肃穆的府邸披上了一层冰冷的素白。寒意渗入骨髓。

西偏院厢房内,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些许严寒。沈清澜裹着一件王府配发的厚实棉袍,坐在书案前,面前摊开着一份刚刚“新鲜出炉”的库房月度盘存草拟文书。她提笔,在“布匹绸缎”一栏,看似随意地添上了一行小字:

“另,因王妃寿辰筹备需用,拟于三日后(冬月十二)巳时初,自库房紧急调取‘天水碧’贡缎五匹,用于赶制屏风。此系特批,暂不录入常例,待用毕核销。”

写罢,她将这份文书混入几份需要库房管事孙福确认签押的普通盘存清单中。同时,她以“核对前期账目”为由,派人去通知账房副手王有财,要求他“明日(冬月初十)辰时,务必”将今年九月以来所有经他手登记的“内院零星杂物采买”支取凭证原件送到西偏院备查。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两颗石子,在王府看似沉寂的水面下,悄然荡开涟漪。

冬月初十,辰时。

王有财捧着一摞凭证,准时出现在西偏院门口。他四十许岁,身材微胖,脸上总是挂着谦卑又精明的笑容,此刻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沈清澜客气地将他让进屋内,接过凭证,当着他的面,慢条斯理地开始一份份“核对”。

她的动作不快,神情专注,偶尔还停下来询问一两句无关痛痒的细节。时间一点点流逝。王有财垂手站在一旁,额角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门外。

就在这时,一个被沈清澜提前安排好的小厮,脚步匆匆地“路过”西偏院门口,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屋里的人听清:

“哎,听说了吗?孙管事那边好像出了点岔子,库房里那批要紧的‘天水碧’,数目好像有点对不上!王爷震怒,正着人细查呢!孙管事急得脸都白了!”

轰!

王有财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他猛地看向还在“认真”核对凭证的沈清澜,又看向门口,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一种大祸临头的绝望!

“沈…沈姑娘…”王有财的声音干涩发颤,再也维持不住那份表面的镇定,“这些凭证…可…可核对完了?库房那边…好像…好像有急事…”

沈清澜这才仿佛从“专注”中回过神来,抬起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哦?孙管事那边出事了?要紧吗?”她目光清澈地看着王有财瞬间惨白的脸,慢悠悠地将手中最后一份凭证合上,微微一笑:“王副手的凭证,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

她话锋一转,声音陡然转冷,目光如冰锥般刺向王有财:“只是本姑娘很好奇,库房那边‘天水碧’的对不上,与你王副手此刻的心神不宁,以及你袖中那几张还带着库房银锭印记、尚未焐热的银票…究竟有何关联?”

王有财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袖袋!这个动作,无疑是不打自招!

“不!我没有!你血口喷人!”他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恐惧而扭曲。

“有没有,搜过便知。”沈清澜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力量。她早已通知了萧景珩的心腹侍卫守在门外。

话音未落,两名玄衣侍卫如同鬼魅般闪入,不由分说,一把扣住瘫软在地的王有财,利落地从他袖袋中搜出了三张面额五十两、带着明显库房官银印记的崭新银票!同时,另一名侍卫迅速前往王有财住处搜查,很快带回一本藏在暗格中的私密账册,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他与孙福、赵全、钱贵、李忠等人分赃的时间、金额以及他通过李忠渠道“打点”出去的款项去向!其中一笔赫然指向了朝中一位与萧景珩素来不睦的官员管家!

铁证如山!

依旧是那间简洁而威严的书房。

炭火盆烧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冰冷肃杀。

沈清澜站在书案前,背上的伤在暖意下有些发痒,但她站得笔直。在她面前的地上,跪着面如死灰、抖如筛糠的王有财,以及被侍卫押解进来、同样脸色惨白的孙福、赵全、钱贵。李忠因涉及外联,已被秘密控制。

书案后,萧景珩缓缓放下沈清澜呈上的、条理清晰、证据链完整的汇报文书,以及那本私密账册和三张作为关键物证的银票。

他抬起眼,目光缓缓扫过地上那几个面无人色的蛀虫,最终落在沈清澜脸上。那深邃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身影,不再是模糊的“工具”,而是带着一丝审视、一丝了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重视。

“做得很好。”萧景珩的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他看向地上几人,语气陡然转寒,带着凛冽的杀意:“拖下去!严加看管!待本王查明所有牵连,一并处置!”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王有财等人发出杀猪般的哀嚎,被如狼似虎的侍卫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求饶声迅速消失在门外冰冷的空气中。

书房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炭火偶尔发出的噼啪轻响。

萧景珩的目光重新回到沈清澜身上,久久不语。那目光深沉、复杂,仿佛穿透了她冷静的外表,看到了她灵魂深处那份来自异世的、格格不入却又锋芒毕露的智慧与坚韧。

窗外,初雪依旧无声飘落,覆盖着王府的朱甍碧瓦,也覆盖着这座帝都之下更深的黑暗与汹涌的暗流。沈清澜知道,揪出几个内鬼只是开始。王有财账册上指向的那位官员管家,如同冰山露出的一角,预示着更大的风暴。而萧景珩此刻的眼神,也让她明白,自己这枚棋子,已正式落入了这盘名为“夺嫡”的凶险棋局之中。

庇护已得,漩涡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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