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炎热,邢梓欣来得时候带了一个香囊,趁着与沈景昭说话的时候,一个宫女鬼鬼祟祟地走进寝宫,柳雪暗中跟着,发现她把什么东西塞进枕头。
等那丫鬟走远,柳雪把枕头翻了个,发现里面有冰蚕丝,这东西顾名思义就是会让寒气入体,影响身孕。
这东西还挺珍贵的,柳雪直接收了起来,准备做件散热的物价,还没想好,不过宫里的女人真奇怪,大家好像都不在乎皇帝的感情,只是在乎那个尚未存在于人世的婴孩,费尽心思防着。
果然,那宫女离开之后,没多久沈景昭回来:“那人做了什么?”
柳雪拿出冰蚕丝:“这东西,能引起不孕。”
不孕,沈景昭木讷接过,她从未想过要和顾清时有孩子,这几日他们也并未圆房,可邢梓欣是新来的,那以前的妃子怎么也没有身孕,难道是顾清时不行。
想到这里,她哈哈笑了出来,柳雪看她这样,估计是不可能把冰蚕丝给她了,只能说出自己的顾虑:“你真的想给他生孩子吗?”
“怎么可能!”
沈景昭又把冰蚕丝放到床下,还笑嘻嘻道:“是放这里吧。”
柳雪指了指枕头,她又把冰蚕丝放到枕头里,柳雪看着枕头说:“这东西寒凉,伤身体,不如我给他下药。”
给他下药,顾清时每天都要太医请平安脉,而且,最近顾清时经常来她这里,要是被发现了,第一个怀疑就是她。
现在只能随机应变,柳雪还是不赞成用这种损伤身体的方式,沈景昭让她熬避子汤。
“那也伤身体,为了不能本不存在的生命,伤害已经存在的生命。”柳雪身为大夫,生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不如让自己给顾清时下蒙汗药,两边都不伤害,反正顾清时来也是睡觉。
没想到,沈景昭直接反问:“你和杨飞没成亲?”
不提还好,一提她就委屈了,在宫里穿个消息都费劲,不知道杨飞怎么样了。
这一天是十五,顾清时去找白婉莹了,天上的月亮圆满,清冷,小夏子和沈景昭在院子里赏月,小栗子偷偷望向宫道,期待能偶遇顾清时。
柳雪待在房间里,独自望月,自己出来多少天了,杨飞不知道怎么样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道清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杨飞一个飞身从树上下来,害怕被人发现,柳雪赶紧让她从窗户进来。
杨飞一个利落翻身,柳雪赶紧左右查看,关上窗户,杨飞从怀里拿出一品香的糕点:“我想你了。”
呜呜,这几天的思念终于忍不住,抱着杨飞就开始哭,杨飞知道她受委屈了,从糕点里面找了嘴甜的一块,放进她嘴里。
可以糕点都碎了,柳雪打眼一瞧还以为他穿的夜行衣,现在才看清是侍卫服。
“你这是从哪来的?”
杨飞突然呆住,眼睛微微上扬,做出思考状,柳雪一巴掌拍他后背:“实话实说就行。”
“可你之前,明明嫌弃我公事公办的语气,太冷漠,让我像话本似的,给你讲故事。”
之前,那是因为他身为暗探,白天们根本没多少时间,晚上有可能还得出去调查,柳雪想和他多说些话,杨飞总是像汇报任务一样,三两句说完,柳雪总是觉得这样自己和其他人一样。
就提出这个对于,杨飞稍微过分些的要求,不过现在看见杨飞眼下的乌黑就知道,他为了进宫,费了不少心血。
柳雪有些心疼拂过他有些沧桑的脸庞:“你最近睡了几个时辰?”
“一两个时辰吧。”
看他这副心虚的模样,根本这个还是往多处说了。
柳雪开始不开心,他开始慌了:“想你,睡不着。”
听到这句,柳雪拉着他的手,走到床边:“你睡会吧,我陪着你。”
杨飞不舍摇头:“一会换班,会被发现。”
不知为何,柳雪眼里泪水迷失了视线,杨飞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现在成了侍卫,可以经常来看你。”
她目光温柔缠绵惹人心疼,杨飞将她揽入怀里,轻嗅青丝发香:“雪儿,邢家为了照应邢梓欣,在宫里塞了几个侍卫,还买通了宫女嬷嬷,你们万事小心。”
怀里的少女,闷闷嗯了一声,突然他有些不满足彼此的关系直到这一步:“雪儿,如果公主大仇得报,你愿意与我。”
柳雪用手抵住他的唇:“你不要说,人生容易事与愿违,渴望圆满注定残缺。”
这里婉拒吗?杨飞,这样想着,柳雪拿出自己做好的安神香囊:“有些话不用说,我早已默认。”
杨飞结果香囊,上面写着:“杨柳生死相依。”
“杨飞,你死我绝不独活。”
说着目光坚定看着他:“为了我能活着,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杨飞是个孤儿,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的人生没有什么盼头,也没什么指望,只是木讷重复暗探的生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死了又有什么可怕。
直到柳雪的出现,她总说自己很聪明,可不知为何总是得罪人,可渐渐她发现,自己怎么说都不会得罪杨飞。
于是杨飞身边多了只白灵鸟,柳雪自从开始和杨飞说话,她和别人的话也就少了,自然就得罪不少什么人。
不过,杨飞却知道她为什么容易得罪人,柳雪的话太毒,总是能一眼看出那人的企图,拆穿别人,本就是在得罪别人。
慢慢的,杨飞也有了私心,她希望柳雪,不去和别人也说这么多话,可她真的太爱说话了,就连公主都嫌她烦。
可杨飞开心了,都嫌弃她,那她就是自己的,杨飞感觉自己的心思太龌龊,不敢直视柳雪了。
柳雪直接握住他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之前不嫌我烦,今天怎么不敢看我,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
对呀,可聪明的柳雪怎么还没看出来呢?
柳雪看着他发红的耳垂,跳动极快的心脏,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她也不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