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陌路(1 / 1)

剧名:《昙烬时》

类型:古装虐恋/家国权谋花柚角色:楚归映(女二号)

核心剧情:

西邻小国楚国被强邻南宸所灭。公主楚归映(花柚饰)目睹父王自刎,侥幸逃生,心中埋下刻骨仇恨。

楚归映化名潜入南宸东宫为婢,目标直指灰楚决策者之———南宸太子萧煜(男主)。

在潜伏中,楚归映意外被萧煜的抱负的善意吸引,而萧煜也对这个特别的婢女产生情愫。她在国仇家恨与个人情愫间痛苦挣扎。

楚归映身份或复仇意图暴露,与萧煜走向对立。她利用智慧搅动朝局,展开激烈复仇。

当更大危机威胁南宸百姓(包括幸存楚民)时,楚归映最终在家国大义与私人恩怨间做出抉择。她很为了保护无辜百姓,在关键时刻牺牲自己,如同昙花凋零,只余灰烬,成就一曲乱世悲歌。

《昙烬时》——剧组设在远离尘嚣的大型仿古影视基地。

花柚抵达时,正值初春,基地内亭台楼阁、宫墙深深,空气中弥漫着木头、油漆的混合气息。巨大的摄影棚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与精致的仿古建筑形成奇异对比。

林姐替她办完繁杂的入组手续,领了厚厚一沓通告单、剧本修订页和印着烫金剧名的房卡。

住宿安排在基地配套酒店,条件尚可,但绝非奢华。

花柚的房间简洁干净,窗外正对着一片仿造的竹林,沙沙声带来些许宁静。

“第一天主要是定妆和剧本围读,没拍摄任务,但压力不小。”林姐一边帮她整理行李,一边叮嘱,“陈导的组,规矩大,要求严。男一萧沉舟去年拿了金鸣奖,气场强;女一白言是青衣大花,资历深;男二秦屿是新晋小生,流量大。咱们是‘空降’的女二,虽然拿回角色是靠本事,但姿态要放低,多看多听少说话,用专业说话。”

花柚点头,拿出被翻得卷边的剧本和密密麻麻的笔记:“明白。”她的平静让林姐安心不少。

——

定妆间里一片忙碌。梳妆台上摆满了各色头套、发簪、钗环。服装架上挂满了层层叠叠的古装,从粗布麻衣到锦绣华服。

花柚的第一套造型,是楚归映作为亡国公主的最后华章——楚国未灭时的宫装。

当造型师和服装师合力将那身繁复精美的衣裙套在她身上时,花柚感觉瞬间被厚重的历史包裹。

丝缎冰凉柔滑,刺绣繁复华丽,层层叠叠的裙摆几乎拖地。

接着是梳头,长发被紧紧束起,戴上沉重的假髻,插上象征公主身份的步摇金钗。

最后是妆容,眉形被勾勒得细长凌厉,眼尾晕开淡淡的绯红,唇色是端庄的正红。

当她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镜中的人让她自己都有一瞬的恍惚。

那个清冷坚韧、带着现代气息的花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眉宇间藏着骄傲与忧思,华贵中透着易碎感的古代公主。

镜中人眼神沉静,但深处仿佛蕴藏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连忙碌的造型师都忍不住赞叹:“花老师这骨相和气质,太贴楚归映了!尤其是这眼神…绝了!”

剧本围读安排在基地一个古色古香的大厅。长桌旁已坐了不少人。

花柚穿着舒适的便服,素颜,只带着剧本和笔,安静地找到贴有“楚归映”名字的位置坐下。她能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好奇的、审视的、淡漠的。

导演陈墨最后进来,依旧是那副严肃面孔,但看到花柚时,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陈导声音洪亮,没有废话,“从第一场,楚宫夜宴,楚归映出场开始。花柚,你先来。”

花柚深吸一口气,翻开剧本。

她摒弃了所有杂念,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吐出楚归映的台词。

没有刻意拿腔拿调,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古韵和属于公主的矜持,语调中隐含着一丝对未来命运的茫然。

当她念到那句“父王,今夜的昙花,开得真美”时,声音里那份对美好的珍视与隐约的不安,让在场不少人抬起了头。

接下来是男主角萧沉舟(饰太子萧煜)。气场果然不同凡响。

他并未刻意提高音量,但低沉醇厚的嗓音自带威仪,将太子萧煜的沉稳、抱负以及深藏不露的心思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与花柚对戏时,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仿佛真的在审视一位敌国公主。

花柚心头微凛,但并未退缩,楚归映初遇强敌太子时那份强装的镇定与骨子里的警惕,被她用细微的眼神变化和略微收紧的指尖精准传达。

轮到女一号白言(饰丞相之女沈清秋)。这位青衣大花气质温婉端庄,台词功底深厚,将沈清秋的名门闺秀风范和含蓄的情意表达得恰到好处。

她与花柚的对手戏不多,但每一次目光交汇,宋清岚的眼神都带着一种世家贵女对身份不明“婢女”天然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花柚则回以楚归映作为“阿昙”时应有的低眉顺眼,只在无人注意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恨意。

男二号秦屿(饰太子心腹/或对楚归映有情的将领)阳光帅气,台词中气十足,带着少年将领的意气风发。

他性格似乎比较外向,围读间隙还主动跟花柚打了招呼:“花柚老师,刚才那段情绪转换很棒!”笑容真诚,带着对新合作同事的友好。

她礼貌的点头致谢。

围读进行了整整一天。

花柚全程高度专注,认真记录导演的要求和其他演员的处理方式。

她话不多,只在需要确认角色理解或与其他角色互动关键点时才开口,言简意赅,直指核心。陈墨导演对她的表现显然满意,几次指出其他演员问题时,都拿花柚的处理做正面例子。

围读结束,已是华灯初上。众人散去。

花柚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收拾好笔记。

“感觉怎么样?”林姐迎上来。

“阵容强大,压力不小。”花柚实话实说,“萧老师气场太强,白老师功底深厚,秦屿…很阳光。导演要求非常细。”她顿了顿,补充道,“但楚归映,在我心里更清晰了。”

走出大厅,秋夜的凉风拂面。基地里灯火通明,远处还有剧组在赶拍夜戏,隐约传来导演的喊声和打板声。

花柚抬头望向仿造的高耸宫墙,月光勾勒出它冰冷的轮廓。

明天,就要正式踏入这“楚宫”,在镜头前点燃那朵注定化为灰烬的“昙花”了。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她紧了紧手中的剧本,朝着酒店的方向,步履坚定地走去。

宫墙的影子在她身后拉得很长,

秋夜的凉意渗入衣襟。

花柚裹紧了身上的薄外套,怀里抱着厚厚一摞《昙烬时》的剧本和笔记,上面还压着她随手记下灵感的小本子。

一天的围读耗神,但楚归映的形象在她心中愈发清晰,脚步虽有些沉,心却是踏实的。

她沿着影视基地仿古宫灯投下的、光晕朦胧的石板路,朝着酒店方向走去。

基地很大,像个浓缩的时空迷宫。远处传来隐约的喧嚣,大概是哪个剧组在赶夜戏,灯光刺破夜空的一角。

她刚拐过一片栽种着细竹的幽径,竹叶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低语,一个挺拔的身影便从另一侧的路口转出,与她迎面走来。

又是——洛钰。

每次都能巧合遇见他。

他显然也刚结束拍摄,身上披着一件剪裁考究的深灰色羊绒大衣,里面隐约可见一件熨帖的浅色衬衫。

此刻的他身上带着一种工作后的松弛感,但那份深入骨髓的矜贵与疏离,即使在昏黄的路灯下也未曾减弱半分。

他手里随意地卷着一份剧本,步履从容,像是在这夜色中散步,思考着什么。

昏黄的宫灯光线勾勒着他深刻的侧脸轮廓,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微光,看不清眼神。

他微微低着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两人在竹林小径与石板主路的交汇处,不期而遇。

花柚的脚步下意识地缓了一拍。几乎是同时,洛钰也抬起了眼。

四目,在朦胧的光影里相接。

空气仿佛凝滞了半秒。

远处剧组的喧嚣、风吹竹叶的沙沙声、甚至自己的心跳,在花柚的感知里都瞬间被推远。眼前只剩下这个曾在她人生最低谷投下巨大阴影的男人。

没有审视。

这是花柚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他的目光很平静,不再是当年试镜时那冰冷的手术刀,也不是巴黎秀场那晚居高临下的漠然。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预设的“看见”。就像走在路上,看见了一个认识但不熟悉的同行。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极短。

花柚甚至捕捉不到他镜片后眼神的具体变化,但能感觉到那目光里没有探究,没有回忆往事的波澜,只有一种近乎空白的确认——“哦,是她。”

花柚的心跳,在最初的半拍本能加速后,迅速归于平稳。

预想中翻涌的屈辱、愤恨或是紧张,并没有如潮水般袭来。那些情绪,似乎真的被留在了过去的废墟里。胃部安稳,指尖温暖。她只是清晰地意识到:

哦,洛钰。隔壁《烽烟乱》剧组的男主角。仅此而已。

洛钰的脚步几乎没有停顿。

他似乎也仅仅只是“看到”了她。在目光相接、确认了是谁之后,那层惯常的平静没有丝毫变化。

他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开口寒暄的意图,甚至没有一个可以解读为“认识”的眼神。

他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是礼节性地,对着花柚的方向颔首示意了一下——那动作小得如同呼吸般自然,更像是避免完全无视的社交本能。

随即,他的目光便从花柚身上移开,掠过她怀中被抱得紧紧的《昙烬时》剧本,投向酒店入口那片更明亮的灯火。

他的步履依旧从容,仿佛刚才的相遇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落入视野,被轻轻拂开。

两人擦肩而过。

花柚甚至能感觉到他大衣带起的微弱气流,以及一丝极淡的、混合着雪松与某种消毒水气息的冷冽味道——大概是卸妆后残留的痕迹,属于另一个剧组、另一个角色的气息。

她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

抱着剧本的手臂微微收紧,像是守护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刚才那短暂的交汇,平静得如同石子投入深潭,连一丝涟漪都吝于泛起。

他的平静,恰恰是最大的证明。

证明她花柚,在他洛钰庞大的版图里,终于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审视”、被“评价”、被刻上“空有皮囊”标签的“问题”。

她终于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一个位置——一个仅仅被视作“隔壁剧组的、叫花柚的女演员”的位置。一个无需他额外投放任何情绪的位置。

没有恨,也没有释然。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

她微微吸了一口带着竹叶清香的凉气,抬头,目光越过前方洛钰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坚定地投向灯火通明、如同温暖巢穴般的酒店。

她加快步伐,将那个属于《烽烟乱》的背影彻底留在身后。

夜风穿过竹林,沙沙声更响了,像是为她此刻内心的澄澈与专注,奏响的一支序曲。

刷开房卡,温暖的灯光驱散了秋夜的微寒。

花柚将厚重的剧本和笔记小心地放在书桌上,那本写满灵感的小册子滑落出来,摊开在“楚归映亡国夜”的分析页面上。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一天的围读耗神,但楚归映的灵魂仿佛已在她心中扎根。

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屏幕亮起,解锁。微信有几条林姐发来的明日行程提醒,她快速回复确认。然后,手指无意识地划开了wb图标。

首页信息流刷新。

一条娱乐营销号的推送赫然闯入眼帘:

【爆!洛钰《烽烟乱》夜戏路透!帝王冕服气场全开,生图抗打!】

配图是几张明显是远距离偷拍的照片。

昏黄的片场灯光下,洛钰身着玄黑绣金的帝王冕服,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即便像素模糊,那股睥睨天下的压迫感依旧穿透屏幕。

花柚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那条微博的瞬间,猛地顿住。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有刹那的凝滞。

她深吸一口气,点开自己的微博设置,手指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滑向“屏蔽设置”和“内容偏好”。

黑名单里,那个名字赫然在列——洛钰。

拉黑时间显示,就在大约一小时前,正是她走在回酒店路上,被回忆突袭、心绪翻腾的时刻。

手指继续下滑。

“不感兴趣”的操作记录里,一连串与“洛钰”相关的词条触目惊心:

#洛钰#

#洛钰生图#

……

时间戳密集地集中在那段从竹林到酒店门口的短短路程里。

她的指尖,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像最忠诚的卫士,将所有可能关联到那个名字的“威胁”,统统拒之门外,标记为“不感兴趣”。

花柚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屏幕的光映在她清冷的眸子里,明明灭灭。

用“拉黑”和“不感兴趣”来试图屏蔽一个人存在的痕迹?

这简直像小孩子赌气时捂住耳朵大喊“不听不听”。

幼稚,又带着一种可悲的无力感。

洛钰不需要她的拉黑,也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感兴趣”。

他依旧是那个站在云端、掌控一切的影帝和资本执剑人。

她的这点小动作,于他而言,恐怕连一丝涟漪都算不上。

指尖的冰凉感似乎蔓延开来。花柚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酒店房间的寂静被放大,窗外竹叶的沙沙声也变得清晰。。

看着屏幕上那个被拉黑的名字和一连串的“不感兴趣”标记,她没有丝毫犹豫。

指尖轻点。

“移出黑名单”。

然后,她平静地关闭了“屏蔽设置”和“内容偏好”页面。

真正的无视。

当一个人不再能轻易搅动你的情绪,当他的名字和消息如同路边的广告牌一样平常,需要刻意去“拉黑”和“不感兴趣”的行为,本身就成了一种变相的“在意”。

真正的放下,是允许他存在于你的信息流里,而你,可以平静地划过去,心中再无波澜。

就像刚才在竹林小径,看到他,如同看到任何一位在基地拍戏的同行。

过去的烙印或许无法彻底磨灭,但至少此刻,剧本里楚归映的命运,明天即将开始的正式拍摄……这些才是她需要全情投入的、鲜活的“当下”。

手机在桌上安静地躺着,屏幕漆黑。

那个名字,连同它所代表的所有冰冷过往,已被她轻轻拂去,如同掸落肩头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她拿起摊开的剧本,就着台灯温暖的光,再次沉浸入楚归映的世界。窗外的风,依旧吹拂着竹林,沙沙作响,却再也吹不进她此刻筑起的、坚实而平静的心墙。

*

——

顶层套房的落地窗外,是影视基地远处人造湖的点点灯火,更远处则是沉睡的城市轮廓。

洛钰的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解开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陷进宽大的沙发里,手边是一杯侍者刚送来的、温度正好的单一麦芽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晃,映着室内昏黄的光线。

他很少刷微博。那个充斥着喧嚣、营销和碎片信息的平台,于他而言更像一个需要偶尔巡视的领地,而非消遣。

但此刻,或许是酒精放松了神经,又或许是拍摄结束后的短暂放空,他破例点开了那个鲜少触碰的图标。

首页信息流光怪陆离。他意兴阑珊地滑动,指尖带着惯有的淡漠。直到一条热搜词条闯入视线:

【#花柚昙烬时定妆惊艳#】后面跟着一个上升的“热”字标签。

指尖顿住。

花柚。

这个名字,像一颗小石子,意外地投入了他平静无波的心湖。

他记得这个名字。

记得刚刚竹林小径那晚昏黄灯光下,抱着厚厚剧本、眼神沉静、与他擦肩而过的女人。

与记忆中那个流鼻血的小透明、或是被他漠视的尘埃,判若两人。

那份被时光打磨过的沉静温润,当时曾让他心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意外”,但也仅此而已。

他很快便将其归类于“隔壁剧组的女演员”这一标签下,抛之脑后。

此刻,“惊艳”二字与她的名字并列,倒勾起了他一丝微乎其微的好奇。是怎样的定妆?能让见惯美人的媒体用上这个词?

指腹无意识地轻点那条热搜。

几张高清定妆照瞬间铺满屏幕。

第一张,是楚归映的公主华服。繁复的锦绣堆叠,沉重的金钗步摇。照片里的女人微微抬着下颌,眉目如画,眼神却并非纯粹的骄矜,而是藏着一种易碎的、仿佛预知了风暴将至的沉静忧思。

那份华贵下的脆弱感,抓人眼球。

洛钰的视线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微动。

确实……不同了。

不是皮相的改变,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气场,精准地捕捉到了亡国公主在巅峰时刻的隐忧。

这份对角色的理解和呈现,超出了他基于旧印象的预期。

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情绪,如同杯中冰块融化时逸出的冷气,悄然浮上心头。

不是惊艳,更像是一种……被打断固有认知的轻微不适,混合着一点点职业性的审视认可。

他下意识地滑动屏幕,想看看是否有工作室的官方发布或者相关采访片段。

然而,指尖在屏幕上方“关注”按钮的位置,却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提示:

【由于对方设置,你无法查看其主页。】

洛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被拉黑了?

这个认知,让那丝刚刚浮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瞬间凝滞,随即转化为一种极其陌生的错愕。

拉黑?

花柚……拉黑了他?

在他的世界里,从来只有他屏蔽、无视或选择性地关注他人。

他的名字和身份,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壁垒,隔绝着他不愿接触的喧嚣。

被主动“拉黑”,尤其是一个他几乎从未真正放入视线、只是最近才因变化而多看了一眼的人拉黑……这感觉,前所未有。

就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时,发现一块不起眼的界碑上,被人用极小的字刻着“禁止入内”。

荒谬。

甚至……有点可笑。

他端起酒杯,冰凉的杯壁贴上唇。

琥珀色的液体滑入喉间,带来一丝灼烧感,却未能驱散心头那点莫名的不适。

那感觉并非愤怒,也非被冒犯的尊严受损,更像是一种被突兀地、毫无预兆地推出某个他原本就漠不关心的圈子之外的……疏离感。

他再次看向那条热搜,照片上那个眼神沉静、华服加身的楚归映,此刻似乎带上了一丝无声的嘲弄。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最终没有试图去搜索她的工作室账号。没有必要。

他退出微博,将手机屏幕朝下,轻轻搁在昂贵的水晶茶几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杯中的冰块彻底融化,稀释了酒液的浓烈。

洛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

竹林小径那擦肩而过的平静,与屏幕上“无法查看主页”的冰冷提示,以及照片里那带着沉静力量的“楚归映”……几个画面在脑海中短暂交错。

最终,一切归于沉寂。

那点因“拉黑”而起的、微不足道的涟漪,终究未能撼动深潭的冰层。

他将其归类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一个……属于花柚的、无意义的防御姿态。

如同拂过名贵西装上的一粒微尘,掸掉即可。

只是,在那深潭之下,是否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那份“沉静力量”来源的探究欲,被悄然埋下?无人知晓。

他睁开眼,眸中已恢复一贯的深邃与平静,拿起桌上的分镜剧本,目光沉入另一个即将由他主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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