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你亲自去,查查她们的院子里,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眼看着白嬷嬷带着人离开,屋里陷入了沉默,只剩下陶氏手里的佛珠碰撞发出的脆响。
没过多久,白嬷嬷面色难看的进了屋,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两个紫檀木的首饰盒。
姜朝棠见状,有些激动的开口嚷到,“祖母,我就说堂姐和荣王有旧。”
陶氏本就阴沉的脸更黑了,大喝一声,“孽障,还不跪下。”
姜朝槿依旧稳稳的坐在圈椅上,余光瞟向绯胭,见绯胭不着痕迹的点头,便不慌不忙的开口。
“祖母,孙女不曾与荣王有过接触,院子里更不会有不该存在的东西,请祖母明鉴。”
“白嬷嬷都将东西拿过来了,堂姐你竟然还不承认,你是想气死祖母吗?”
姜朝棠张牙舞爪的样子,惹的陶氏更加愤怒。
“闭嘴,哪有一点贵女的样子。”崔氏生怕受到牵连,一句话将姜朝棠说的偃旗息鼓。
“怎么我说的话都没用了么,还不跪下,你是要忤逆不孝吗?”
陶氏愤怒的拂开姜朝柔的手,阴冷的声音更是吓得她噤若寒蝉。
姜朝槿却顶着陶氏的眼刀子,从容不迫的开口。
“祖母,不如还是先看看白嬷嬷搜到了什么,在决定如何发落如何。”
“呈上来!”
白嬷嬷上前一步,打开首饰盒,只见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套点翠头面,另一个里边则是几只红宝石珠钗。
看到这些,崔氏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姜朝棠不明所以,开口询问。
“嬷嬷,怎么把我的首饰拿来了,荣王给堂姐的东西在哪?”
“老太太,大小姐屋子里很干净。您的这些嫁妆首饰,都被二小姐收在首饰盒里,奴婢将这些拿了回来。”
“这不可能,姜朝槿,荣王给你的簪子呢?簪子被你藏在哪了?祖母,簪子必然是让她藏起来了。”姜朝棠有些歇斯底里。
“而且祖母,这些都是我娘买给我的首饰,怎么可能是祖母的嫁妆。”
见没在姜朝槿处搜到东西,反而拿了她的首饰,姜朝棠不由得气急。
只听扑通一声,崔氏跪在了陶氏面前。
“母亲,那些首饰放在大库房,儿媳见首饰做的好看,便自作主张将首饰给了棠儿,儿媳不知那些是母亲的嫁妆,是儿媳的错,请母亲责罚。”
“棠儿,还不快给祖母认错。”
崔绮兰深知,她和棠儿绝不能认下,偷拿母亲嫁妆的罪名,即便因此被发现挪用公库财物,也只能咬死不知情。
感受着屋子里愈来愈冷凝的气氛,顶着陶氏针扎般的眼神,崔绮兰跪在地上,只觉得冷汗已经打湿了里衣,却也不敢动一下。
她的棠儿也不知今日怎么了,净做些蠢事,反倒是大房的姜朝槿,也不知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点,一时间竟然让她有些看不透了。
姜朝槿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打算再添上一把火。
“祖母,既然孙女的院子没什么问题,洗脱了嫌疑,不知祖母可否告知孙女,到底是何人想败坏孙女的名节,若是不找出这个人,岂不是让镇国公的所有女眷都蒙羞。”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陶氏的怒火。
“你们母女真是好的很,倒是把老身当傻子愚弄。”
“既然管不好家,那就不要管了,将钥匙和对牌交出来吧,白嬷嬷,你走一趟,这家还是我管着吧。”
“姜朝棠,不敬祖母,不爱姐妹,晚膳也不必用了,就跪在祠堂里的祖宗面前,好好反省反省吧。”
姜朝棠还想再辩,却被崔氏扯了下衣角,只得不情不愿的领罚。
“祖母,既然二婶能做出这样的事,孙女可不放心将我娘的嫁妆放在二婶那,孙女如今已经及笄了,烦请二婶将我娘的嫁妆还给我,我可以自己打理。”
姜朝槿正打算想个办法,将母亲的嫁妆从二房手里要回来,真是瞌睡来了给送枕头。
姜朝槿听着姜朝棠心里咒骂她的话,心情很是愉悦,她应该好好谢谢姜朝棠闹的这一场。
听到姜朝槿索要她娘的嫁妆,崔氏有些忍不住了。
“母亲,槿儿还小,更何况她如今伤了腿,出门不变,无法巡视嫁妆铺子,那些掌柜惯是拜高踩低的,不如待槿儿好了,儿媳在将嫁妆交还给她。”
“不劳二婶儿费心,我手里有娘亲的嫁妆单子,库房自然有人清点,嫁妆铺子…”
“老太太,皇后娘娘派人来了。”丫鬟的禀报声打断了姜朝槿的话。
“快请进来,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起来,没得在这里碍眼。”陶氏对着跪着的母女俩啐道。
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嬷嬷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太监,手里都捧满了东西。
“见过老夫人,奴婢姓段,此番奉皇后娘娘懿旨出宫,给大小姐送赏赐。”
“这张地契是近郊的一个温泉庄子,是皇上赏给姜小姐的,太医说多泡些温泉,有利于姜小姐恢复。”
“这两匹云锦则是今年的贡品,皇后娘娘说定适合姜小姐传穿,娘娘还说,你们这年纪的女娘都爱俏,特意和永安公主一起,为你选了这些首饰。”
“待姑娘伤好了,就进宫去,到时候将这块牌子递上去就行了。”
【她怎么配,这些东西都应该是我的,救了永安公主的怎么不是我呢?好处都让她得去了。】
段嬷嬷说完,递给姜朝槿一块儿玉牌。
听到这些话,姜朝槿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划过,看到的就是姜朝棠那张嫉妒的有些扭曲的脸,让红玉等人接过赏赐,自己则是上前一步。
先是谢过皇上和皇后的赏赐,随后接过玉牌,玉牌入手温润,上边雕刻的凤凰图案十分逼真。
“段嬷嬷,不知永安公主如何了?”想到昨日的惊险场面,姜朝槿不由得有些担心。
“姜小姐放心,公主略有些受惊,并无大碍。只是姜小姐昨日刚刚受伤,太医说需卧床休息,今日为何站在大堂之中。”
听到这话,老夫人的脸色一僵,眼带威胁的看向姜朝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