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被偷了(1 / 1)

雨水来了,李江夫妇赶紧又撒上些菜种子,个把月就能吃上鲜嫩的小白菜,还留了些长着冬天吃。

接下来几个月雨水大得吓人,将涝而未涝,故河里的鱼虾逐渐多了起来。

本想着灾年已过,眼看着夏天就要过去了,谁知刚入九月竟发起了蝗灾。

刚种下的小菜顿时只剩根了。这让从小也算安稳的夫妻二人一时不知所措。

夫妻二人商量一宿。

如今贺天也有两个月了,想着不如去找父母躲躲蝗灾。

夫妻二人收拾了细软,将剩下的粮食各家发了一瓢,又把余下的烙成了饼,将家中收拾打扫一番。便要出发了。

阿莹身体还没恢复好,于是李江就用板车拉着夫人。一日十五里,慢慢地往城里挪着。

幸得路上也没什么人,两天之后,到了镇子上,镇上户户紧闭,也不见人烟。

二人继续前行,又走了两天,终于走到了大道上,这条大道是连接周边几个镇子的唯一通道。

以前路口设有一个小茶馆,路人也常在此休息,他家的绿豆糕香软可口,比城里的要好吃些,每次父母进城走亲戚回来时都会带一些。如今也不开了,孤零零的在路口,挡雨的帆布被风吹得破败不堪,一碰就碎。

二人想着在此过夜,正好也有灶台,能烧些水擦洗一番,几日下来,他们已经臭了。

一进门贺天便哭了起来,阿莹虽心里有些不安,但丈夫在身边,这一晃而逝的不安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阿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哄好贺天。

二人吃了些东西,烧好水,正要擦洗。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店家,我是打松水镇来的,看这屋里亮着,能否借宿一晚啊?”

这是把他们当成店家了啊。

“兄台哪里的话,我们也是路过,你进来就是”

善良本分的夫妻二人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身长七尺的男人,一身皮肤被太阳摧残得黝黑,脸颊深深地凹了下去,两眼亮晶晶的,透着一股少年气,竟有些讨人喜欢的感觉。

二人拿出饼分了他一些。闲聊了两句,得知男子今年十六,名叫阿强,是个孤儿,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想去城里碰碰运气。

三人已经很累了,各找了一处角落睡下。

半夜贺天饿醒了,阿莹母子连心,还不等贺天哭出声,便抱着贺天出来到屋后草垛里喂奶。

正喂得差不多,抬头一看。夜光下,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已经到茶馆前了,她拿不准对方要干嘛,不敢轻举妄动。幸而这草垛凌乱,他们并没有发现她。

三人进屋,拿了阿强身边的粮食细软扬长而去。

此时的阿强并没有睡,在阿莹醒来的时候他就醒了。看见原先夫妻二人护着的包袱,此时就放在李江身边。他偷偷拿了包袱,正打算要走,谁知竟进来了三个盗贼,他不敢吭声,只好装睡,眼睁睁看着刚偷来的包袱被拿走,心痛不已。

等那三人走后,阿莹回来叫醒李江,才发现东西都被偷了。夫妻二人想着偷偷溜走吧。可是不忍留下阿强一人,便叫了阿强一同离开,阿强假装刚睡醒,听了情况后,叹惜不已。

这回连板车也不推了,三人顶着夜色一路向城里赶,可不敢再停留了。

可是没了粮食,又能走多远呢,三人一路上饥不择食,草根树皮,能咽下去的,一律没放过。

贺天没有了奶水,饿得嗷嗷大哭,吸不出来奶,就再使劲些,阿莹不忍孩子挨饿,便强忍着痛,任孩子吸着血。

三人有气无力地向前挪着,终于在四天之后到了城里。使出最后的力气找到了父母,终于吃上了几口饭。活过来了些。

千里同行,终须一别,阿强谢过他们之后便走了。

可他身无分文,有举目无亲,正在街上晃荡着。忽然看见角落里,有对夫妇竟在买孩子!

只见这夫妇二人,穿戴不俗,是个有钱人的样子,尤其是那个老爷腰间挂着沉甸甸的银钱。阿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常年在镇上晃荡,他从未失手,但左不过是些吃食和一点铜板,主要还是仗着自己讨喜吃的百家饭罢了。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可夫妇二人好像对要买的孩子并不满意,一番争执之后便要离开。

阿强一路尾随夫妻二人,到大街上,假装被撞跌倒,顺了那老爷的钱袋子,可那么重的钱袋子被偷,当场就能察觉,于是夫妻二人一路抓贼,直把阿强追到了死胡同里,正要扭去官府。

阿强想着之前他们买孩子没成功,李江家的孩子倒是小小年纪已有俊美之相,便不要脸地开口:“求求夫人不要将我送去官府,我有一小儿可卖与夫人,你看我这样貌我家孩儿必然也是不丑的”

那夫妻二人三十过半,未有子嗣,这老爷又是个靠老婆发家的,怕亲戚惦记家财,想着买一个孩子为自己养老送终,可奈何人贩子手里的孩子竟没有一个能入眼的,那夫妻也是个不将就的主,便到现在也没有成功。

眼前这个阿强虽是个小偷,但长得面容姣好,哪怕晒得黝黑也不能掩盖他的五官,尤其那双含情眼谁看了不心软啊。

于是夫妻二人便同意了这个提议,约定明天一手交钱,一手交娃。

孩子也不难偷,这两天他们刚到,必然有许多事要办,屋内就母子二人,阿强蹲守一日,趁着阿莹如厕的功夫,悄悄将熟睡的贺天偷走。

来到约定地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手里各有把柄,便都不敢报官。

而阿莹匆匆如厕完,回屋发现孩子不见了,加之积劳成疾,一下便急晕了过去。等李江回来,已是一时辰之后,请了医生,看了几天,可心病哪有那么好医,没几日阿莹便撒手人寰了。

一边是李贺天成了孙家的儿子,一月之后,夫妻欢欢喜喜地办了满月酒。(孙夫人大腹便便,即便怀孕了也看不出来的那种)

一边是李江痛失妻儿,半年之后方从悲痛中走出来,借着亲戚家的资源,做起来小买卖。

而那个阿强,即便有了那些银钱,从小无父无母,也没有家的概念,不多时便嚯嚯一空,又走上了小偷小摸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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