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众目之下,压着庄明去大理寺正是他巡防营的人,故他有万般理由,事到如今他还怎么信他。
至于刘玉她又不是君子,事到如今她才不会顾及朱山的处境,朱山是程泗的人,她恨不得他们乱作一团豺狼相斗呢?
“侯爷您先回吧!相爷在与彭总管议事,您要是有事过后再来吧!”
朱山思忖了一会儿,叹气道“我知道岳丈还在气上,等他气消一些我在来吧!”
随后两人相互礼敬了一番,朱山便出了程府。
……
京兆府衙庄严肃穆,大堂上楹联还是刘玉外公亲提“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刘玉迟停了片刻,如今世道早已与当初祈愿背道而驰,如今大势,外以欺于人,内以欺于心,大权在握之人自欺欺人,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忍辱负重,整个刘宋像个病虎似的,国不像国,家不像家。
“王爷,王爷”一旁衙役忍不住轻声催促几句,里面马上就要升堂,皇帝下旨关于庄明的所有一切皆由刘玉负责,堂上之人虽不是庄明,却与庄明有关,刘玉不在,他们企敢妄下定论。
京兆府衙的威严尽在这明镜高悬之下,刘玉从外堂进来,时间紧迫为着官服,依旧是昨日那身,手中倒是多了件东西,是朱烨赠予的那把玉牙折扇。
戚展坐在堂上,见刘玉进来,紧忙起身行礼“参见王爷”
刘玉淡然浅笑,面对忠臣还是要尊而敬之“是本王耽搁了,戚大人无须多礼。”
戚展见她到了,下意识的想要让位。
刘玉指着大堂案的一侧道“本王坐那就行”。
“这不好吧!”本来那张椅子是戚展给自己预备的,去请刘玉之时吩咐衙役搬过来的,没想到刘玉会不坐主位选了旁听。
“没什么不好的,赶紧开始吧!”在客道下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两人落座,戚展声道“传千金楼柳氏”
刘玉怔住“千金楼,这人的出自千金楼”又是千金楼。
戚展答“这柳氏是千金楼的老鸨,戌时左右递了状纸,状告罪臣庄明强行买卖土地,草菅人命。”
“状纸都写好了”刘玉一怔,从昨夜事发再到今日辰时,不过几个时辰,这未免也太快了,太顺了。
“民妇柳氏拜见戚大人”上堂妇人,体态轻盈,面容姣好,唯一的不足就是那媚眼桃花处,有着几根尾纹,要不是她自曝四十余三还真看不出年岁几何。
刘玉问“你为何状告庄明。”
毕竟是千金楼出来的人,即是面对刘玉这样的人物,也未有如鼠的怯意“十三年前,他在老家雀阳强买奴夫家土地,建造祖宅,我夫君因价钱不公不想卖他,他便一气之下命手下剁了我夫君拇指强行画押,将我家的五亩耕地强行买了过去”
戚展淡声道“仅凭一面之词,你让我如何定论庄明罪行啊!”
柳氏颔首,从怀中掏出了一方团着的锦帕,锦帕打开里面有着两张泛黄的的纸张“大人请看,这是当时的收据合同以及地契。”
“如若大人还不相信,您可以派人去雀阳老家打听,他那座祖宅私强买了不少田地不光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