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来找小师妹啦！”
还未见人，周月婷欢乐的声音已经传进凌雾耳中。
片刻后就见周月婷背着一个大包裹出现在真阳的院子里。
“小师妹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周月婷打开包袱，将里面厚重的棉披风掏了出来披在凌雾身上。
“我不冷。”凌雾说。
她既不是逞强，也不是客气，她是真不觉得冷。
昨日岳冰河送的木盒子里装着一块乒乓球大小的红宝石，宝石晶莹剔透，质感温润。最妙的是碰触之后，便会像泡在温泉中一样温暖。
有了这块宝石，即便她在常年风雪的归元宗内行走，也不会觉得寒冷。
这块红宝石多少钱凌雾不清楚，也不能因此判断岳冰河的财力状况。但至少可以证明岳冰河确实是很细心，又很照顾他人的人。
这样的人也会因为一时的困顿，而变成大魔头吗？
“这是我筑基以前的衣服，你先凑合穿着。等过几日我带你去镇上定制一些新衣服。”
周月婷抖开披风，仔细为凌雾系好带子。
“你现在还是个凡人，可不能着凉。”
红色的棉披风让凌雾那张没什么生气的脸上竟也多了几分生动。
周月婷笑呵呵地说：“小师妹长得可真好看。”
“小师妹，叫一声师姐来听听。”
周月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实在让凌雾觉得头疼，但她还是满足了周月婷的要求。
“师姐。”
一声师姐，哄得周月婷眉眼弯弯，随手掏出一个布口袋递给凌雾。
“这是师姐给你的见面礼，一些散碎灵石，你喜欢什么便买去。如果不够再和师姐说，师姐还给你。”
说罢，还捏了捏凌雾的脸颊。
“走！师姐带你逛逛归元宗！”
然后也不管凌雾反对与否，拉着她就往院外跑。
凌雾手里捏着布口袋，看着周月婷欢乐的背影。
这个师姐吵归吵，人却还是很好的。
吵一些便吵一些吧。
“小师妹，你怎么一大早就去了师父那里？可是想求师父教你修炼？”
两人手拉着手走下凌雪峰，在外人看来，他们像极了亲密好友。
凌雾有些不习惯这样靠近，几次试图抽回手却都不能成功，最后只能强忍着不适任由周月婷拉着。
“我是来问问岳……问问大师兄的情况。”
但她走得慢，刚进师父的院子，周月婷就找来了。
“灵根被毁就没有其他办法修炼？”凌雾只能询问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周月婷。
“当然没有。”
周月婷斩钉截铁地说：“灵根是吸收灵气和转化灵气的根本所在。如果没了灵根，既不能吸收灵气，也不能转化灵气，还怎么修炼呢？”
凌雾又问：“那魔修呢？他们为什么可以不用灵根修炼。”
岳冰河在后期就是入魔成为魔修后，才迅速恢复了修为。
“因为他们修的不是灵气，而是杀气。”周月婷回答道：“心中杀气越重，手上的人命越多，他们的修为就越高。”
周月婷停下脚步，脸上难得露出严肃表情，认真对凌雾说：“小师妹，不管情境况如何，都不要成为被杀气控制躯体的傀儡。”
“因为你总有一日会神思清明，到那时你心中的悔恨会让你痛不欲生的。”
凌雾不是人类，不明白悔恨这种复杂的情感，更不明白什么叫痛不欲生。
但见周月婷满脸郑重的样子，凌雾犹豫片刻，还是乖巧地点头。
她又想到岳冰河。
周月婷态度如此坚决，也难怪会在岳冰河黑化后，师兄妹三人反目成仇。
“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干什么。”周月婷又恢复笑嘻嘻的模样说：“我给你介绍介绍咱们宗门。”
“咱们归元宗一共有六座山峰，每个山峰都有一个执事长老，咱们凌雪峰的主堂是执剑堂，所有的剑修弟子都在咱们这学习……”
周月婷带着凌雾在宗门转了一大圈，最后停留在静心堂。
“在静心堂测灵根是选拔的第一步。小师妹不需要进行选拔，但灵根还是要测的，更方便小师妹选择合适的修炼方式。”
“灵根分为八种，除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根之外，还有冰雷风三种变异灵根。”
“咱们大师兄是难得一见的冰灵根，这种灵根无论是当剑修还是法修都很有天赋。”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堂内走去。
“嗤。”
一阵讥笑传入凌雾耳中，凌雾转头看去，见到一名大约二十几岁的男子。
此人身材高挑，双手抱剑环胸，目光如淬毒般将凌雾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而后开口道：“昨日便听师父说你们凌雪峰收了新的弟子，还以为是什么龙章凤彩的人物。”
“不过如此。”
听这人说话，凌雾当即朝他翻了个白眼。
这人有病？无缘无故来找麻烦？
周月婷回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想当我师父关门弟子，被我师父拒绝三次的怀金堂的陈师弟啊。”
“怎么？见到我师妹拜师成功，你嫉妒了？”
周月婷话音刚落，凌雾就见这位姓陈的大龄师弟面部立刻扭曲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即便反射弧长如凌雾，也明白大约被周月婷说准了。
见陈师弟脸色不好，周月婷心情瞬间好起来，笑嘻嘻地对凌雾说：“小师妹咱们不管他，去测灵根！”
陈师弟立刻大声说道：“我倒要看看，凌雪阁的关门弟子，究竟天资如何！”
被他这样大声一嚷嚷，周围人便都三三两两地围了过来，好奇地跟在凌雾身后。
周月婷不高兴地皱眉。
这么多人看着，如果凌雾天赋不好，不出三个时辰便能传遍整个归元宗。
陈江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对于周月婷的担忧，凌雾倒不觉得如何，她早已知晓她天资奇差，也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所谓修仙，是只有灵性生物可以修炼的。人可以，花草可以，虫兽也可以。但系统不太行。
系统的本质是代码，是没有灵魂和灵性的。或许主系统可以为她增添一些天赋，但也真的只有一些，勉强让她修炼而已。
测试铜镜泛着冷光。
凌雾正要走过去，周月婷却突然拉住她。
“要不改日……”
“怕了？”陈江冷笑着大声说：“凌雪峰收徒，总不会收个废物吧。”
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就是啊！快让我们看看小师妹天赋如何？”
“该不会也是一个变异灵根吧。”
周月婷气得脸红脖子粗，低声警告道：“陈江，你别太过分！”
两人对峙的功夫，凌雾已然站在测试镜前。
原本平平无奇的铜镜瞬间放出刺眼的光芒。光芒过后——
“怎么会这样！”
“这是……伪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