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路家药坊
张家挖角的攻势愈发猛烈。
路家首席炼药师,那位德高望重的陈老,此刻正对着路家药坊大掌柜路福,一脸为难地拱手:“路掌柜,非是老朽背信弃义…实在是张家…张家开的条件…唉!老朽家中孙儿天赋尚可,张家承诺送他去王都‘丹鼎阁’深造…这…这机会实在难得啊!老朽…老朽愧对路家栽培了!”陈老说完,老脸通红,不敢再看路福,带着几个同样被挖走的炼药师,几乎是落荒而逃。
路福看着空了大半的炼药房,气得胡子直抖,狠狠一拳砸在药柜上:“张家!欺人太甚!”药材生意,炼药师就是命脉。没了陈老这批核心,路家药坊的招牌丹药产量和质量必然暴跌,市场份额被张家鲸吞蚕食只是时间问题。
消息很快传回路府。
刚送走丈夫儿子的玉茹夫人,正拿着手绢抹眼泪心疼儿子放血太多,一听这消息,柳眉倒竖,眼中寒光一闪:“好个张家!真当我路家无人了?来人!备车!本夫人要去张家‘拜访拜访’张飞成那个老匹夫!”她周身隐隐有气流旋动,吓得报信的下人一哆嗦。
管家老忠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下:“夫人息怒!息怒啊!老爷临走前特意交代,让您…让您务必在家…静养!一切等他回来定夺!”
他冷汗直流,心里哀嚎:老爷啊!您快回来吧!夫人这暴脾气,真要去张家,怕不是要把张家大门拆了!那可就真给张家递刀子,坐实路家“恼羞成怒、仗势欺人”的传言了!
玉茹夫人胸膛起伏,最终恨恨地一跺脚:“哼!等俊峰回来!让他好看!”她气呼呼地坐下,端起茶杯猛灌一口,仿佛喝的是张飞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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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城外的土路上颠簸,扬起一路烟尘。
路星宇扒着车窗,看什么都像藏着绝世秘籍或神器碎片,嘴里还念念有词:“高人一般都住在深山老林…嗯,这方向对头…爹,您朋友住山洞还是树屋?门口有没有阵法?需不需要对暗号?比如‘天王盖地虎’?”
路俊峰闭目养神,假装没听见儿子的胡言乱语,心里却在疯狂打鼓:那位“朋友”…希望他今天心情好点…希望他别被宇儿这疯魔样吓跑…希望他真能有点办法…哪怕只是让宇儿别再放血念咒了也行啊!
“爹!”路星宇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您悄悄告诉我,您那朋友…是不是姓‘药’?或者姓‘老’?再不然…他是不是有个外号叫‘戒指里的老爷爷’?”
路俊峰眼皮狂跳,终于忍无可忍,低吼道:“坐好!闭嘴!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感觉自己的血压正随着马车的颠簸一路飙升。
他开始深刻怀疑,带儿子来找这位“朋友”,到底是救儿子,还是…坑朋友?
马车最终在一片荒凉的山坳前停下。
前方只有几间歪歪扭扭、仿佛风一吹就要散架的茅草屋,屋外杂草丛生,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唯一的“高科技”产品,是屋檐下挂着的一串风干得看不出原形的…咸鱼?
咸鱼在风中微微摇晃,散发着一种混合着鱼腥和陈年脚臭的诡异味道。
路星宇跳下马车,看着眼前的“高人隐居地”,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嘴角抽搐了一下,艰难地转向老爹:“爹…您确定…是这里?您那位对‘特殊体质’颇有研究的朋友…就住这儿?”他想象中的仙气飘飘、云雾缭绕呢?这地方…怎么看都像住着个资深拾荒者或者…咸鱼贩子?
路俊峰看着儿子那“你TM在逗我?”的表情,老脸也有些挂不住,强自镇定道:“咳!人不可貌相…呃…海水不可斗量…高人嘛…总有些…特别的癖好…”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对着那扇破败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的木门,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着恭敬、心虚和破罐破摔的语气喊道:
“老莫!老莫!开门!是我!路俊峰!我…我把儿子带来了!”
吱呀——
木门被拉开一条缝。
一只布满污垢、指甲缝里塞满不明黑色物质的手伸了出来。
接着,一个顶着鸟窝般乱发、脸上糊着锅底灰、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小眼睛的脑袋探了出来,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瞬间锁定了路星宇。
一个沙哑、仿佛砂纸摩擦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不耐烦和…一丝诡异的兴奋:
“路大傻子?吵吵什么!嗯?这就是你那‘觉醒失败、疑似智障、还爱放血’的宝贝疙瘩?快!拎进来我瞧瞧!老子刚配的新药,正缺个试药的‘特殊体质’呢!”
路星宇:“!!!”(⊙�0�6⊙)金手指?系统?绝世高人?这画风…好像有点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