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发的微信朋友圈:又闯红灯了,这是第几次。
为什么闯红灯?我问。
烦,心里乱。
我:你在富贵之家,怎会有烦恼。
你只看到华丽的外表而已。
你怎么看我这个人。
我有点意外她这样问。
善良。
她:善良是必须的。
雍容,大气,漂亮,潇洒,淡定,高贵如玉。
她:像武侠小说,我有很多缺点呢,你还不知道呢,缺点一大堆。
我:瑕不掩瑜。
你给我找个男朋友吧。
我感到她离了?
我发了个哭脸。
她:为什么哭呢,我又不是堕落。
我说:想不到你的命运这么不好。
我又想了一会,说:不过开始一种新生活也不是坏事。
她说:人生有你这个知己是一大幸事。
我说:我也一样,并且把你当做唯一的没有白活。
我问:为什么离婚呢?
她:我现在还不想说,以后慢慢告诉你。
想到她难过,我想与她共担,我说:我过去陪你。
下楼骑车找她。
走到半路,见她发来微信:不用。
我想起了一个著名皇帝奥斯路的回忆录里一句话安慰她:我们往往在想象中夸大了痛苦,事实并不如此。
她回:一针见血。
同事说她家饭店已倒闭,赔了几十万。
我加倍渴望见到她,抚平她内心忧伤。我甚至想象用我的身体,只要她需要。
我微信她:你的书该还了吗?
她:嗯。
我: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她:有。
我说:两点。
约定的下午两点到了,我微信她,现在去吧。
她回:学校有点事,我得晚会,你先去吧。
嗯。
我到后,给她发了个图书室图片。
好的,我现在就去。她回。
二十分钟后,我手机出现她的消息:我到了,你在哪里?
我走出林立的书柜来到一楼开阔处。
我看到了进门的她,她进行了精心打扮,蓝色的连衣裙,风韵的体格,面上神情有一丝不安,她怕人看见我俩或者是正在受得伤。
她说:“想给孩子借点书,我给他读。”
我说:“对,孩子的语言就是要早开发。”
我给她推荐孩子喜欢看曹文轩的书。借后,我们下楼,一路回去,并骑电动车。
我说:“你们为什么离婚?”
她并不看我:“怎么说呢?他就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人也是好人,就是被父母惯坏了。啥都不知道,只喜欢赌博。钱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他没有钱的概念,谈恋爱那时大家都没钱,他兜里每天装两三千。”
我明白那时工资才四五百块钱。
“他应该也是大学生吧?”
“省商学院。”
我马上惊异。
“花钱买的。”她补充。
我感慨:“凭着坚毅努力考上大学的不会是这样。”
“他有婚外恋吗?”
“结婚初发现有,后来没有,我们没打结婚证,我知道和他过不长。我们是协议离婚,我逼着他在协议上签字。”我忽然意识到华府大酒店我是有机会的,只要我够坚定。
我说:“能不离也好,你老闯红灯?”
她说:“也不知咋的,脑子不当家,给没意识一样。”
我心疼她,说:“可能需要时间。”
停了一会她说:“为了孩子可能复合。”
我说:“他提出复合了吗?”
“还没有。”
“我妹妹说,姐都赖你,你逼着他离开你。”她有点自责。
我说:“当时很多人追求你应该?”
“追求我的人多得很,镇长亲自上门给他儿子提亲,还有银行的,你知道现在清泉路上的农信社主任吧,现在我们还联系,还有单位的同事。我叫他追的没法,天天在学校大门口等着我,我躲到南方同学家他撵到南方,那时他一切都顺着我,我说嫁给你。”
“那他应该好好待你。”
“可能是因为得到我了吧,就原型毕露。”
“公婆还问你的事吗?”
“原来问,现在不问了。我每月花一万多,弟弟在部队工资高每月给我五千,弟妹也好。我妹妹也好,她说,‘姐这十万块钱是我给你存的’。当时她还没有得病。”
我想起她说中师的初恋,“外省的那个应该好?”
她说:“更不行了,他父亲是市委办主任,也是一个纨绔子弟。当时长得像歌星王杰,天天到宿舍楼下等我,同宿舍都有对象了,我也孤单,就和他——”
“你们交往深吗?”
她立马明白‘深’得意思,“不,当时没有机会,学校管得严,只溜冰什么的。”
我担心她继续心情不好。
我说:“你也唱歌散散心。”
她说:“我不喜欢KTV,不喜欢那个场合,那个氛围。别人去,我不去。”
离学校不远了,我说:“当时你为啥也不理我。”
“主要是害怕不安全。”
“你怎么看我?”我步步相逼。
“我们是朋友。“她补充“是同事。”
她有点支吾。
“我喜欢成熟睿智的男人,大十岁正好。不知哪个瞎眼的能看中我。恋爱太累,有合适的就直接结婚。”
“你从来没看过我?”我再进一步,盯着她的眼睛。
她看了我一眼,“我不喜欢看人。”
我知道她高贵,和她结婚的,年收入得三十万以上够用,百万恰好。而我一个月三千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