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想这俸禄并非那么好拿的,这日简明月正在院子里遛鸟,俨然就是个闲官的模样。
就在这时,良金踉踉跄跄地跑进来,指着外面对简明月说道:“大人!出事了!出事了!”
见良金神色匆匆,简明月来不及细问。一边同他一块出门,一边问:“出什么事情了?”
“泸水河发现了一具尸体,捕快们打捞上来才发现这尸体后脑勺有伤,似乎是被人打进水中的,岸上围了一群人,死者家属哭的稀里哗啦的,直说这肯定是有人害命,要大人做主!”良金喘着粗气道。
“先去看看,你去拉马车。”简明月道。
良金立刻去后院赶马车,简明月在衙门大门前等着,却见远处一骑着骏马的红衣男子极速而来,待这马在自己身前停下,简明月才看清,这原来是段明朗。
“哪来的马?”衙门可没有给捕快买马的这一支项。这马看着俊朗灵动,想是不便宜。
“自己买的。”段明朗随意说了一句,然后便伸手邀简明月上马:“我带大人去岸边。”
段明朗伸手,简明月不假思索地握住他的手,随即被拉上了马。她坐在段明朗身前,由他拥护着,不觉生出一阵安全感。
二人疾驰而去,简明月被带的往后一倒,头正好靠在了段明朗肩膀上。
一晃神的功夫,两人已经来到了泸水岸边,简明月在段明朗的协助下下了马。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众人围观的中心,伴随着大家求她做主的声音,简明月看到了死者的模样。
只见死者已经被泡的囊肿,肤色惨白,脸色铁青,还散发着尸体独有的恶臭。
简明月没忍住,早饭直往喉咙上涌,她跑出人群,在外面吐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吐无可吐,她才重新走回来,问道:“这人是谁发现的?”
“回大人。”一个渔夫打扮的人走出来,“是小民发现的,小民今天出来打鱼,鱼钩勾住了个家伙,浮在水面上看着像是个人,连忙就找了巡逻的捕快。”
这时段明朗蹲下身,将死者翻动过来,毫不抵触地翻开死者的头发,说道:“看尸体的样子死亡时间在三天以上,死者在死前被钝器砸伤,可能是因此掉进水中,也可能是被砸晕后拖走扔进水中。”
“怎么确定不是砸死后,才扔进水中。”简明月疑惑地问道。
段明朗道:“尸体一开始漂浮于水面,而且尸斑位置在前胸及面部,基本可以确定是溺水而亡。”
闻言,简明月不免往明朗的方向多看了两眼。原来段明朗不仅长相英俊、气度不凡,刑侦办案的本领更是不差。
有了段明朗在身边,简明月顿时多了几分破案的底气。
“听你这么分析,应该是有人杀人抛尸……只是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简明月摸着下颌,目光慢悠悠地将尸体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谋财害命?”段明朗猜测道。
“不对。”简明月蹲下身,忍着心底那点不适揭开了死者的衣袖,内里赫然露出了一只玉手镯。
“这只手镯价值不菲。若是谋财害命,凶手定然会将镯子取走,不会给被害者留一点财物。”
段明朗颔首道:“大人言之有理。但,若非谋财害命,那能是什么致使凶手对一个女子下如此狠毒的重手?难不成是见色起意不成,方才起了谋杀之心。”
简明月又摇了摇头,“尸体虽然已经腐坏,却看得出死者的衣物整齐,不像是受过侵犯的模样。”
段明朗一拍手叹道:“那该如何查?大人可有高见。”
简明月虽然没有办案的经验,但她在现代可是高智商学霸,能够举一反三,心细如发,再加上她之前喜欢剧本杀与推理小说,大致知道如何推敲出一件谋杀案的关系链。
首先,死者既不是死于谋财害命,又不是死于见色起意,那便只剩下仇杀与情杀两种可能性。简明月想了想,准备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了解更多关于死者的情况。
简明月找到了死者的父母,一番盘问之下,方才知道死者名叫柳翠儿,乃是当地一家酒楼备受追捧的有名歌姬。
“简大人,我们家翠儿死得太冤枉了,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家翠儿做主啊。”柳翠儿的父母哭得肝肠寸断。
“简大人,您一定要查出杀人凶手!不能让我们家翠儿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
“本官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这是简明月上任以来接手的第一个案件,关乎到此后简明月能不能被当地百姓信任,因此,她绝对不能敷衍了事。
简明月想起了死者头上的钝器伤口,安排了仵作给死者验尸,又将柳翠儿的父母给带回了衙门,细细盘问。
“请坐。”简明月将柳翠儿的父母带到后堂,安排了茶水,为了防止柳翠儿的父母紧张,她只留下了一个记录案件的师爷与明朗,其他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大人,我家翠儿枉死,你不去抓凶手便罢了,反而将我们留在衙门是何意?”柳翠儿的父亲谨小慎微地看着简明月,紧张地询问道。
“不忙。”
简明月淡淡道:“你家女儿死的蹊跷,既不是劫财劫色害命,定然是与旁人结下了什么仇怨,方才惹祸上身。你们可知,柳翠儿身边往常来往密切的人有哪些?”
闻言,柳翠儿父母具是摇了摇头。
“那你们最近可见到她有什么异常?有没有回来说过什么话?”
柳翠儿父母还是摇头。
段明朗蹙眉道:“你们作为死者的父母,竟是一点都不关心她吗?”
柳翠儿母亲掩面哭泣道:“大人,实不相瞒,并非我们不关心翠儿……实在是翠儿不听我们的,不愿意与我们有来往。”
“这话怎么说?”简明月追问道。
“去年,翠儿突然在酒楼结识了一位男子,还拒绝了家里给她提亲,自此之后,她和我们的关系便不亲近了,还独自搬出去住了。”
简明月微微沉眸,总算是觉得听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她继续询问道:“那你们可知,那男子是何人?”
柳翠儿母亲道:“翠儿并不愿意告知我们。”
想来,若是柳翠儿结识的是正经人家的男子,定然会带回家中给父母认识,但柳家父母并不清楚其中细节,足以证明这一位男子可能有问题。
难不成,柳翠儿真的死于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