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没被抓到不叫犯罪(1 / 1)

朱云宁也听说了,朱厚照被路遥吊在台子上,狠狠打了二十鞭子。

这下可把她心疼坏了。自家官人向来做事是很有分寸的呀,怎么能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他才多大呀,20鞭子不把人打废了呀。

看到路遥骑着马,把朱厚照带回来。朱运宁直接跑过去,把太子从马上抱下来,冲里边大喊:“来人呀,叫医师过来。”

朱厚照赶紧拦住:“没事,姑姑,不用叫医师了,我没事儿。”

朱云宁想在他身上摸摸又害怕弄伤了,弄死疼了他:“这被狠心的东西打了20鞭子还能没事儿,你可别安慰我了。”

路遥也不废话,直接拿起那条鞭子对着朱云宁的屁股就是一鞭子。

朱云宁见路遥把鞭子抡得虎虎生风,吓得花容失色。结婚这么久了,路遥可从来没对自己动过手。

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那鞭子已经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咦?”朱云宁摸着屁股,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不疼呀?”

路遥把那鞭子往旁边一丢:“你以为我那么没分寸呀,就是做戏给老百姓看的。有那么多人来找我告状,我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吧。”

路遥又转向朱厚照:“小黄,今天这事你有什么好说的?”

朱厚照诺诺的道:“老路,今天这事你办得漂亮。是我的不对,不该拿砖头砸人。”

路遥却摇了摇头:“小黄,如果你是个平头老百姓,那你确实不该拿砖头砸人。可是你是谁?你的问题根本就不在该不该拿砖头砸人,而是要学会拿砖头砸了人,别人还不知道是你干的。”

“我是推官,就是管刑名的。在我们这一行有句真理:只要没被抓到,就不叫犯罪。今后你遇到的问题还有很多,你要考虑的从来就不是这个人得罪了我,我该不该弄死他,而是要考虑弄死他以后会造成什么后果,是不是对自己有利。就算要弄死,他应该采取什么办法,怎么把不良后果降到最小,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是要光明正大的弄死,还是要背地里偷摸的把他干掉。怎么样既能把敌人干掉了,敌人还不知道是你干的。这才是以你的身份该考虑的事儿。”

“小黄,你要记住,今后咱们要干的事还有很多,我们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力。总有一些人为了他们的利益,站在大义的高度给我们使绊子。我们一定要学会把敌人弄得少少的,把朋友弄得多多的。弄敌人一定要学会讲方式方法。只要他做了我们的敌人从来没有该不该弄他,我们要的只是结果。”

这孩子虽然熊了一点,但天赋还是很高的。路遥这简简单单的一席话,立刻让这小子像醍醐灌顶一样开了窍:“老路,还是你聪明。你说的对,如果我是平头百姓,自然要遵纪守法,老老实实的生活。可是我未来是要做皇帝的人,我必须学会沿着正确的道路一路走下去,把所有的绊脚石都踢掉。”

路遥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晚上吃过饭,路遥突然来了兴致,让樱桃带了丝带也到主屋来,今天晚上想大被同眠。

朱厚照今天得了路遥的指点,到了晚上还是睡不着,带上两个侍卫来到了院子凉亭里,想好好想想璐瑶今天教给他的东西。

可是他刚走到凉亭,就看见凉亭里边一女子。正呆呆的仰头看星星。

朱厚照本来想换一个亭子,可是回头一看,却有些愣住了。庭中的少女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扎着双环髻,微弱的灯光透过稀疏的树影照在他那白皙的瓜子脸上,似乎要将她眉间的忧愁给化开。朱厚照一时看的居然有些痴了。

“好漂亮的姐姐。”朱厚照忍不住赞叹道。

苏芷君今天听自己的小丫鬟说,路遥又跟郡主和樱桃三人大被同眠了。再想想自己入府这么长时间,始终没上去那个床,心中不禁有些凄苦。便想到院里的亭里上透透气。

听到后面有人说话,扭头一看原来是饭桌上那个小孩子。现在的她还不知道,这个小孩就是未来的大明皇帝,现在的太子。她只以为这就是路遥的一个弟子。

苏芷君一转过头来,朱厚照便看见了他脸上的泪痕。鬼使神差的,朱厚照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手帕,上前来递了过去:“漂亮姐姐,你怎么哭了?来,把眼泪擦擦。再哭可就不漂亮了。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我帮你出气去。”

苏芷君想起来在这个大院里,不管是任何人都给她足够的尊重,但却没有人愿意跟她亲近。现在的朱厚照仿佛一道照进他内心的阳光。

苏芷君接过了手帕:“黄公子,我听老爷叫你小黄,你姓黄吗?”

朱厚照知道路遥不愿暴露他的身份,肯定是有深意的:“对。姐姐也可以叫我小黄。我见下人叫你苏姨娘,你也是老路的娘子吗?”

这句话又戳到了她的伤心处。可是现在的苏芷君又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这种事儿,她总得在外人面前给自己留一份尊严。

苏芷君有些凄然地道:“路遥的娘子吗?我不算是吧。”

朱厚照现在对男女之事还没有开窍,他不明白苏芷君说的不算是是个什么意思。只以为这就是府里边的一个其他家的小姐。并不是路遥的妻妾。

朱厚照挨着苏芷君坐下:“漂亮姐姐,我看你刚才哭了,估计是遇到不开心的事儿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苏芷君也好奇,这么小的孩子能讲出个什么笑话:“嗯,你说说看。”

朱厚照:“我们家有个下人,年纪大了,耳朵有点不好使。可是他又怕被别人看出来,那样他就没活干了。经常是别人说的话,他听一半猜一半。”

“有一天我父亲给我一个……额,亲戚,对,给我一个亲戚送结婚贺礼。送了簪子耳环和手镯三样金饰,吩咐这个老下人,找工匠打来。但是最近家里的工匠经常偷偷的克扣金子,我父亲就让那个老下人,盯着工匠,要千金足赤。”

“可是那个老下人,耳朵不好使,等送贺礼的那天,不但把三样金饰送过去了,还用两辆大马车,拉了上千斤的竹子。还对我那亲戚说,这是我父亲赏下来的——千斤竹子。”

苏芷君稍微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能想象得到这个黄公子家里家世一定不一般。居然送别人纯黄金打造的首饰,还是用自家的工匠打的,那这黄公子,家里最少经营着一个金饰铺子。

这样的家庭给别人送三样金首饰,用的是赏赐这样的字眼,看来两家的地位相差很大。

她能想象得到他们那家穷亲戚。接到三样黄金首饰一定是欣喜异常,而面对着两大车的竹子,肯定是不知所措。

那画面想想都有喜感。

苏芷君这一笑,二人之间的关系又亲近了一些。

其实他们两个年龄也只差了5岁。苏芷君看着这个俊俏的少年郎,就像是看见了自家的弟弟。也不知他的弟弟在苏家生活的好不好。

二人就像一对姐弟一般在这夜色的凉亭里说着各自生活中的趣事,不时有欢快的笑声从凉亭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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