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即中。
温耀祖惨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时安。
温时安没有理会温耀祖的震惊,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她挥扫帚再次抡下。
“你敢打我?”温耀祖一把抢过温时安手中的扫帚。
温时安抬着下巴,一双眸子丝毫没有胆怯,直视着对方。
“小安。”沈奶奶着急了,敲着拐杖快步挡到温时安面前,“你敢动一个试试,你要敢打人,我立马躺下去,等池渊回来,我就让他上你们家闹去。”
温耀祖对沈池渊还是有些忌惮的,他阴沉着眸子,“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关系,别多管闲事。”
说话间,温耀祖直接大踏步进了屋内,他手还持着从温时安手中抢过来的扫帚,见老人还要跟在他身后,他挥了挥扫帚,警告着老人。
温时安拉住沈奶奶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头。
嘴角又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哑巴,不能说话,自然要有自己保身的能力。
不过刚才被抢扫帚的时候,她内心还是闪过一抹惊恐,男人的力道跟女人的相比,犹如隔了一道鸿沟。
在家里边,温汉东跟那娘俩在她拿扫帚拖把等东西时,会怕脏,而且为了得到她母亲的东西,他们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
但在这儿就不一样了,这些人,要是真的打起人来,只要不出人命,压根不会顾虑太多。
当然,温时安刚才也不是无脑打人,她敢打温耀祖,自然想过后果。
想着还在屋内的温耀祖,温时安一脸漠然。
沈奶奶还在一旁骂骂咧咧,时不时安抚着温时安。
片刻。
屋内传来惨叫。
一声接着下一声。
“耀祖,耀祖你怎么了?”
刚才跟着一起来的女人一脸急切,她刚才没跟着温耀祖一起进去,这会听到温耀祖的惨叫声,在门外有些焦急地喊着人,她想进去,但听着这惨叫声,又止步。
“蛇,有蛇!”温耀祖声音惊颤。
屋内还有跺脚的声音。
没一会儿,温耀祖就跑了出来。
凑巧,沈池渊也回来了。
看着乌烟瘴气的家,沈池渊眉间拧起,见站在一旁没事的奶奶跟温时安俩人没事,又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沈池渊冷眼看着温耀祖。
“快,快送我去看医生,我要死了!”温耀祖已经顾不得搭理其他人了,他急红了眼,一边捂着被咬伤的小腿,一边对着一旁的女人怒吼。
女人被吼得身子直瑟缩,但还是强忍着害怕,搀扶着温耀祖离开。
俩人一走。
沈家顿时没有那么闹腾了。
沈奶奶朝着温耀祖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声,又朝沈池渊诉说着刚才的事情。
温时安看着俩人,没有说话,扭头就要朝屋里边走。
“小安啊,你等一下再进去。”沈奶奶连忙拦住温时安,又对着沈池渊嘱咐:“屋里头进蛇了,刚才温家那小子就是在里边被蛇咬了,叫几个会的来看看,把蛇给抓了,你们俩都小心点。”
温时安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拍了拍沈奶奶的手背,又朝着沈池渊指了指里边,摆了摆手。
她想告诉他们,里边的蛇是不会随便伤害人的。
还不等她解释完全,门口悠然矗立起一条黑长蛇,还一边吐着舌头。
温时安半蹲下去,她朝黑蛇伸出手,黑蛇立马扭着身姿,缠上温时安的手腕。
“你养的?”沈池渊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温时安点点头,见沈奶奶没有被吓到,顿时松了口气。
“小安真厉害,还会养蛇。”沈奶奶夸着,带着笑容的脸挤出几道褶皱。
温时安朝奶奶笑了笑,又轻轻地摸了摸蛇的身子。
“奶奶,没事了,你先去坐着,温家那边我来处理。”沈池渊安抚着奶奶,扶着奶奶坐下。
安置好奶奶,沈池渊见温时安已经回了房间,他也跟过去。
“我可以进去吗?”沈池渊敲了敲没有关上的门。
温时安点点头。
她把蛇放回陶罐里。
“听奶奶说你打了温耀祖。”沈池渊直白地说着。
温时安点了点头,神色自若。
“你不怕温耀祖打你?”沈池渊继续问,眸色清冷。
温时安没有回答,看着蛇从陶罐里探出头来,她兴致勃勃地用食指挑逗着蛇,嘴角还带着点弧度。
“温时安。”沈池渊喊人,声音严肃了几分。
温时安抬眸,拖着黑蛇往沈池渊面前举。
她原本以为沈池渊会害怕,哪想沈池渊手速极快,直接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蛇头正后方的颈部,确保了手指压住蛇的下颌骨,使其无法张开嘴。
温时安眸色一惊,忙伸手握住沈池渊的手臂,生怕对方把她的蛇给掐死。
“你不会是指望用这条蛇吓我吧?”沈池渊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温时安,像温耀祖那种被家里人宠坏、没有下过地、也没有上山捕猎过的,自然会怕蛇。”
“可也不是人人都怕蛇,我不知道你以前用这条蛇吓过多少人,可我必须告诉你,这蛇只能吓一部分人,在这村里,上山捕蛇的大有人在,那些人会看不出你这条蛇没毒?会害怕你这条蛇?”
沈池渊盯着温时安的小脸,忽视对方的愤怒,缓缓说着。
“刚才就你跟奶奶俩人,要是温耀祖并不怕这蛇,还把蛇打死了呢?在没有确保你自己能百分百安全的情况下,你就敢出手?”沈池渊说着,把蛇还了回去。
“温时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还有这蛇,你养了也没告诉我跟奶奶一声,万一蛇跑出来,吓着奶奶了。”
把想要说的话说完,沈池渊便离开了,还顺带帮温时把门带上。
温时安抱着蛇,双眸盯着门,心里有些乱。
又有点委屈。
她还以为沈池渊是进来夸她的,结果对方是进来说教她的。
温时安把蛇放回去,拍了拍陶罐,蛇待在里边,也不淘气了。
拿纸笔,温时安做着题目。
但几道题过去,她越做心越烦。
脑海里还时不时闪过沈池渊刚才的话语。
她知道沈池渊说的有道理,对方也给了她一个很重要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