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阮芷惜看着凶江宸印的大叔,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宿主,那位是江宸印的父亲江达庭,是你养成对象的协助人员】
“哦。”阮芷惜眼神收敛,转而想到什么,问道:“他是不记得与我相关的事吗?”
【是的,不过宿主你要强行唤醒他记忆,可以用一年寿命兑换】
【考虑到宿主目前寿命不足一年,可先预支,分期付款即可】
“…用不着。”阮芷惜拒绝了。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兴许对他来说,那些如噩梦般的事忘掉最好。
系统之前说过,她的寿命需要通过人命来补充,一条人命换半天的寿命。若是所杀之人具有影响力,会根据影响力大小,获得不一样的寿命值。
本想着自己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可自从遇到江宸印,她现在能偷偷看着他,好像活着也不错。
“当然了,如果顺手能报家仇会更好。”阮芷惜低声喃喃,轻抚屏幕里的人时,目光扫到醒后挪动的人。
只一挥,试图逃跑的马面男子口吐血沫,不再动弹。
【恭喜宿主首获双杀,寿命加半天】
“这还得谢谢你送的所谓新手大礼包。”阮芷惜蹲下,伸手,就见一条小蛇蛊迅速爬回她手腕上,隐藏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个系统很了解自己。
她的母亲是苗疆圣女,自己从小习得一些养蛊基础知识。
虽然目前能力不足以养出蛊虫,但系统给的护主蛊,她倒是大着胆子能驱使。
正当她想到这,马车忽地停了下来。
屠阿婆一揭车帘,瞧着才死没多久的男人,眉头皱了皱。
“小丫头,万花楼到了。”她转过脸看向对方,边说边示意人下车。
阮芷惜不语,只是平静的下了马车。
她所在的位置是花楼后门,不同于前门热闹非凡,来往达官贵人嬉笑不少,这里显得格外凄凉,地上草席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被扔出来的女子,气息微弱,模样凄惨。
“别乱看。”屠婆子捂着阮芷惜的眼睛,模样略带威胁道。
“进去后敢乱说乱跑,就打断你的腿。”
“哦。”阮芷惜淡淡应下,零碎的头发下眼神如刀,由着屠阿婆将她带往楼里走去。
刚一进门,就有一股股刺鼻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待到左拐右进,她们到了一所正房里。
此刻,老鸨正坐在黑椅上嗑着瓜子,看到屠阿婆领了个新人进来,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
她上下打量着阮芷惜,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哟,这小模样长得可真俊呐,好好调教调教,肯定能成为咱们万花楼的头牌。”
阮芷惜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与她对视的眼神阴郁又冷漠。
老鸨被她这眸子看得有些发怵,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尖酸的模样:“行了,先去把她收拾收拾,换身衣裳,晚上就让她接客。”
屠阿婆赔着笑脸应了一声,便任由着旁人带阮芷惜往后院走去。
很快,她就被小厮带到三四个身形妖娆的姑娘面前。
“哟,妈妈这是又从哪里收到个可爱小姑娘呢?”为首的位头戴牡丹,柳眉弯弯,言语间宛如春风细雨。
“牡姐姐,听说是城外西村口的难民,被人拐了卖到这的。”
“哦~妈妈打算怎么处理她?”
“老规矩,先安排当个杂役养肥,等个三年五载,再破处为姑娘卖。”
牡夭夭听着,观察着阮芷惜好一会,才笑道:“倒是个和我身世相像的。”
“姐妹们,搭把手,给这小姑娘洗干净。”
她话音刚落,两边的姑娘嬉闹着带人进了浴桶。
阮芷惜有点不习惯,想着拒绝,却发觉光靠自己应对不了这些姑娘。
若是全杀了,处理起来也是麻烦吧。
不一会,原本灰头盖脸的阮芷惜经过一番清洗,变得干净清爽,眉眼间的秀丽也愈发明显。
牡夭夭看着焕然一新的阮芷惜,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小妹妹生得这般好模样,想必之前是在好人家养着的吧?”
阮芷惜听着,抬眸看向她:“为什么这样问?”
“不瞒小妹妹,我和这这两位都曾是肃州官家小姐。”牡夭夭与另外二人对视一眼,苦笑道。
“但奈何城池破了,家没了,逃难的路上不幸遇到人贩子,被卖进了花楼。”
“一开始在这生活是极不愿意的,但久了会忍不住想,到底是城外孤苦无依的好,还是这里好。”
说罢,便让人拿来一套合身的衣裳给阮芷惜换上。
可能是身形偏瘦,袖口处有点偏大,倒是方便她藏蛇蛊。
阮芷惜不语,跟着牡夭夭又去见老鸨,这一路她有在想对方刚才的话。
看似自述,也如同说服。
旁人如何选择她无意多管,但她要过什么样的日子,走什么路子都是自己做主。
随着正门再次打开,一道哭腔声传入耳中。
“妈妈,我不去!求你了!!”一个妙龄少女抱着老鸨大腿,哭哭啼啼不停。
“王员外已经折磨死三个姐姐了,我不想死!不想去啊!!”
“阿梨,你是妈妈最心疼的老幺。”老鸨蹲下身,抚着她的脸蛋,继续说道。
“但员外指明要幼嫩的,妈妈又有事求于他,你就当帮帮疼你的妈妈一个忙,忍忍一晚上就过去了,嗯?”
“不,我不…我不想死。”
阿梨摇头,目光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突然一指:“她,还有她!”
老鸨顺着指向望过去,嘴角微微上扬,“小丫头洗干净了,过来给妈妈瞧瞧。”
阮芷惜正要上前,却不料被牡夭夭拉在身后:“妈妈,这孩子一看就不到十岁,未免太小…”
“牡姐姐,我年纪也小,我才十四,十四岁啊!”
不等牡夭夭说完,阿梨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连忙爬起身,硬生生将阮芷惜拽到老鸨面前。
“小模样真是越看越俊。”老鸨微笑着上下打量,像极观赏一件未来高价的商品。
“若是现在流拍,未免有些可惜。”
阿梨一听,心中一惊。
“妈妈,不,不是还有我吗?我以后会给你带来更多价值的!”
她磕着头,转而向旁边的人哀求。
“小妹妹,姐姐求你了,拜托你说句愿意吧。”
阮芷惜听着,淡漠的扫了她一眼,转而想到了什么,看向面前的老鸨。
“屠阿婆呢?”
老鸨先是一愣,缓过神来觉得有点好笑:“她收我的银子就走了,你莫不是还对那人牙子有感情?”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