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陈氏和赵三凤慌慌张张地迎上来帮忙。“快把人放我床上!”陈氏边说边和大家一起,手忙脚乱地把良氏安置到床上。这时候,良氏慢慢醒了过来,可她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那儿掉眼泪。
初荷知道良氏心里难受,想着让同辈的陈氏和她聊聊或许能好些,就带着其他人轻轻退出房间。屋里,陈氏拉着良氏的手劝道:“亲家母别太伤心,孩子们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好在五郎有本事,以后跟着他能享清福!”
听到肖五郎的名字,良氏抬起头,眼泪汪汪地说:“是啊,五郎是个好孩子,和其他人不一样。”陈氏以为她在说五郎不像肖大郎夫妇没良心,接着说:“以后就跟着五郎过,孩子长大了,当娘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着说着,陈氏想起自己以前受的苦,鼻子一酸,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擦掉眼泪,笑着安慰良氏:“咱们都是先苦后甜的人,往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你可别往心里去!”良氏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满是苦涩——有些事,她实在没脸说出口。
这边安顿好良氏,初荷往后院走去,远远看见明世贤背着手站在那儿,望着后山发呆。还没等她开口,明世贤头也不回地问:“老人家没事吧?”
初荷应了句:“应该没事。”接着就问:“你认识山江村钱家的人吗?”明世贤猛地回头,眼神一下变得冷冰冰的:“你怎么觉得我认识他们?”
初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想借口。明世贤看着她转来转去的眼睛,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没好气地说:“认识,怎么了?”
“他们家人咋样?”初荷马上凑过去问。明世贤皱着眉头:“你打听这个干嘛?”
初荷气呼呼地说:“张婶子给儿子说的亲事黄了,钱家收了彩礼不退,我得帮婶子把钱要回来!”
明世贤撇撇嘴:“就爱多管闲事!”初荷胸脯一挺:“这怎么能算多管闲事?张婶子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了总得有人出头吧!”
明世贤看着她较真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往前凑了两步故意逗她:“你打算怎么要?”初荷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明世贤见她这反应,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嘴上却还说:“就你这样,还能帮人讨公道?”
初荷在心里直骂:“你才没本事,全家都没本事!”没想到明世贤突然说:“我陪你走一趟。”初荷一下子愣住了,反应过来后马上笑着说:“谢谢表哥!”说完扭头就走,留下明世贤站在原地,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利用了,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劲。
没过多久,初荷他们的马车就进了山江村。村民们远远看见马车,还以为是村里有钱的谢语嫣回来了。等马车没在谢家停,一直往村尾钱家去,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围过来看热闹。
“钱财富啥时候有这么阔气的亲戚了?”“我看多半是来讨债的!”“就是!早上还听见他骂闺女,说再不还钱就把她卖到妓院去!”“还有这事?真是造孽,钱多多这姑娘太可怜了。”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
这时候,钱家屋里,钱财富正大口吃肉喝酒,对着缩在墙角的女儿钱多多破口大骂:“我把你养大容易吗?再不弄钱,人家就要砍我的手了!你要是拿不出钱,就别怪我心狠!”他瞪着钱多多,越看越生气:“就知道哭!你看看人家谢家姑娘,再看看你!”钱财富越想越气,后悔当初没把谢语嫣收养了。可他从不想想,谢语嫣一个女子能赚钱,也是靠养父全心全意地支持。
而他这种自私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只知道不停地跟别人要钱。